可就是这样了，他还是没法借到钱。
季晨安不许。
程慕楠那些猪朋狗友不过是拿他寻开心罢了。
试想，有一天，那高高在上的公子哥跪下来跟狗一样向他们这群曾经跪舔过他的人乞讨，该是怎样的痛快？
程慕楠后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跟他们起了冲突，被打得半死不活丢出会场。
因为没钱去看病，他走的时候，连小腿都是一种扭曲的形状。
一连痛失两个儿子，林楠玉彻底垮了，一场秋雨过后，离开了这个人世。
程天辉没过多久就殉了情。
一家人，五条命，整整齐齐的死在那个程家出事的秋天。
你说季晨安狠吗？
他狠。
他虽看着温润如玉，但出生在商业世家里，从小就受到各种利益熏陶，他比任何人都要狠戾。
程家和季家世交，她和季晨安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情分，都不过洛姝姝那条折断的手臂。
程希予知道“程希予”有错，甚至错得离谱，她应该受到惩罚。
她该锒铛入狱，接受法律的制裁。
而不是季晨安给她定下的“连坐罪”，一家人死得不明不白。
说到底，一切不过是为了利益罢了。
程家这块蛋糕足够香，季晨安心动了。
洛姝姝是他下手的借口，也是他安抚良心的理由。
前世，她身陷利益的深渊，对这可怕的人心看得太过于透彻，以至于她一点都不想去相信季晨安对洛姝姝的情深不寿。
她觉得季晨安这个人当真可笑，嘴上说着不会害她，到最后，害她最惨也是他。
她不是原装货，不会让书中的剧情再度重演，但她对季晨安也提不起任何的好感。
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我也可以回答你，我不可能跟他分手的。”
季晨安显然有些恼怒：“希予！”
程希予分毫不让的盯着他，讥笑道：“季晨安，你是我的谁？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有交男朋友的权利，你爸妈都不管，你管的着吗？”
季晨安握紧了拳头，面色凝重道：“我是为了你好。”
“可笑。”程希予“嗤”了声，“你说为我好我就要听你的？凭什么？”
季晨安目光不错的落在程希予的脸上，分明还是那张脸，却突然陌生的厉害。
程希予从来不会顶撞他的。
高中以前，她是活泼可爱的，爱恨分明的，会为路边流浪的小狗找个家，会在同学需要帮忙时伸出援助之手，秉性兼优，喊他时，永远是甜甜的晨安哥哥。
上了高中以后，就算变了许多，见到他时温温柔柔的，也不似以前那般古灵精怪了，但依旧喊他晨安哥哥。
可最近，他发现她都是直呼他的名字。
是因为顾离吗？
他拧了拧眉心，无奈道：“希予，你变了。”
程希予鹿眸暗淡了下，小声的呢喃了句：“可以前，你不是也没懂得珍惜吗？”
“什么？”季晨安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没什么。”程希予摆手，冷漠道，“你要是没什么要说的，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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