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张任虽然知道江宁的计策不可能就这么简单,但是他一时间也解答不了刘循的这些问题,所以他只能尴尬的笑了笑,默不作声的抱拳伫立在那。
“依循看来,江宁...或许只是被神话了罢了!”
“循也曾派人收集过江子奕的消息,将军可知,为何世人会觉得江子奕很强吗?”
“嗯?!”张任发出了一丝疑问。“为何?”
“纵观他经历的整个战争,几乎全部都是野战!因此循敢断定,他江子奕擅长的并非攻城之战,或者说,他对攻城战...一窍不通!”
“这也解释了为何他一开始就要把这些大杀器放在最前面!”
“或许是之前的野战给了他一个错觉,只要他们有了投石车和重弩,必然可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但是他江子奕却没想到,这个东西...对攻城的作用并没有很大!”
“若是我等趁他们退兵之时,大开城门衔尾追击,再让冷苞将军从侧翼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如此...大局可定矣!”
“这...”
老实说,刘循的这些话有些触动到了张任,虽然他隐隐觉得自家公子的推断有些问题,但是这些又是基于事实一点点推理得到的,以至于...他根本就反驳不了!
不得不说,刘循绝非想象的那种不晓兵事的公子哥,对于目前形势他多多少少还是能看清楚的。
张任刚想解释,麾下将士的一阵阵惊疑声却打断了他的话。
“快看!”
“那是什么?”
“汉军抬得是什么?!”
“棺材?!”
“是棺材吗?!”
“......”
张任和刘循也顾不得继续讨论是否追击汉军的问题,连忙来到了最前面的城墙。
他们两人一抬头,就看见对面汉军大概出来了数百人,抬了几十个类似“棺材”样的东西摆到了阵前。
“张将军,你可知汉军此举...是何意啊?”
张任摇了摇头。
“任也不知...”
“或许...”
“这是他们的阴谋也说不定...”
......
张任猜的没错,这些东西正是江宁为雒城准备的“惊喜”!
利用投石车和重弩的掩护下,护城河不到半日就已经被填平,但是接下来的一步才是最难蒙骗过城上守军的——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去把地道挖到雒城城外。
当然,要想做到完全掩人耳目那是不可能的。
江宁内心也清楚,张任不可能对此毫无防备,恐怕他早已经在雒城城内挖了一圈“水壕”,用来防备自己从地下突袭进雒城抢夺城门。
不过...自己的意图,仅仅只是为了掩盖接下来的行动啊!
幸运的是,一切都按照原计划在进行,事情进展的相当顺利。
大军已经强攻了四、五次,在此掩护下,地道也已经快挖到城墙下了,再有个两三个时辰,估计就可以着手攻城了。
眼下黄忠的一万兵马还在雒城外待命,随时等待着自己的信号;就连冷苞的那一万人马也没有逃过江宁的视线。
要知道,赵云早早就带了三千兵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战场。
江宁相信,以赵云的能耐,三千兵马...足以把这一万兵马杀的丢盔弃甲!
再不济,阻拦他一下也是可以的!
一切似乎都已经准备就绪...
......
夜色渐渐浓了。
已经打了一整天的仗,对于攻方和守方其实都是一个相当大的消耗,尤其是攻城一方!
算上正卒、苦役和劳夫,保守估计,这一战刘备这边至少损失了两万人,而雒城这边大概也损失了有一万五千人。
而这...仅仅只是第一天的战损!
江宁走出了大帐,来到了距离前线不远的山坡,看向了雒城。
城墙外,许多士兵的尸体还没有被收敛,尸体上的箭头、断了的长枪,无不昭示着这场战斗的惨烈。
天空中盘旋着几只乌鸦,似乎也被这股血气所震慑,久久没有落下,远处的落雷,仿佛要划破整个天空一般,清晰且明亮。
江宁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慨。
这...就是战争啊!
今夜...
大概...
一切都会结束的吧!
然而就在此时,江宁脸色却突然大变,似乎想到了什么。
“雷...”
“是雷啊!”
“卧槽!”
“......”
江宁顾不得形象,连忙驭马返回了军营,前往了刘备的大帐。
“主公!”
“快下令!”
“来不及继续准备了,计划现在就开始!”
江宁的高声呼喊也让刘备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他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江宁。
“子奕且慢些,喝口水压压惊,到底发生何事了,让子奕如此惊慌?”
江宁并没有接过刘备递来的水,反而一脸着急的开口道:“主公,我等计划必须要提前了!”
“哦?!”
“子奕不是说等到子时敌军睡意正浓之时才开始计划的吗?为何现在...”
江宁此刻脸色颇为红润,不知道是因为担忧,还是因为他一路跑着过来的,此时他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雷...有雷...”
“特娘的贼老天...可能要下雨了!”
“一旦下雨,宁就无法保证那些炸药能够摧毁掉雒城城墙!”
“那么我们之前做的准备和铺垫...”
“就全白费了!”
刘备此时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连忙下令,让之前执行“爆破”的那队士兵前往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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