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康觉得生活很没有盼头,他不想进厂当普工,可是自己又没能力当好一个小领导。
人生,一眼就望到头了。
想干点别的工作吧,他高中混了两年,没毕业就进厂了,什么本事都没有。
说实话,到了现在,蒋文康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听爸妈的话了。
当时他高中读不下去,要辍学。
他爸妈也觉得自己儿子实在不是读书的料,高中不读就不读了,想送他去技校学门技术。
可是那时的蒋文康不听劝,不肯去读技校,一心盼着出去闯荡。
他爸妈拗不过他,最后还是放他跟着一位堂叔出去进厂打工了。
蒋文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后悔过去是没用的,得向前看。
“咦?这个是不是泥鳅的孔眼?”蒋文康指着田里的一个小孔。
他有好多年没有见过田里泥鳅的透气孔了,看着有点不太确定。
离得近的蒋非走过去看了看,点头说道:“是泥鳅的出气孔,你往下挖一下试试。”
稻田里的水放完了,田里的泥鳅不是顺着水流溜进沟渠了,就是钻进泥土里了。
泥鳅属于鱼类,本身用鳃呼吸。
和常见的鱼类不太一样的是,它不太喜欢清水,更喜欢钻进泥里。
如果水温超过30℃,它就会钻进泥里度夏。
如果水温低于5℃,它也会钻进泥里越冬。
另外,当水体干涸的时候,它还可以钻进泥里继续生存,不会因为缺水而死亡。
因为它除了可以用鳃和皮肤呼吸外,还能通过肠呼吸,同时还能依靠泥土中的少量水分避免皮肤干燥。
田里的稻谷一收割,泥鳅的孔眼就跟光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它们藏在泥土里,需要通过孔眼来换气,田里没有水,越是干涸,泥鳅的孔眼越大。
田里泥土比较松软,蒋文康直接用手顺着洞挖下去。
很快,他眼睛一亮,手摸到了一条滑溜溜的东西。
蒋文康把它拔了出来,是一条黄黄的、大大的泥鳅。
“太滑了,要溜走了,放哪里啊?”蒋文康左看右看,着急地说道。
“装袋子里。”李家梦从兜里掏出个塑料袋递了过去。
蒋文康赶紧把泥鳅装了进去,打了个结,放到田埂上。
“这里也有一个泥鳅孔眼,这个应该也是,看起来有不少啊。”蒋非往周围瞧了瞧。
“你们看这兄弟俩,水稻没割多少,倒是早早惦记着捉鱼摸虾挖泥鳅的事儿了。”蒋志杰好笑地说道。
“哈哈,我们上午割得完,随他们去吧。”陈小梅笑道。
“不挖了,我们赶紧割完,时间早的话,还可以拿把锄头、提个小桶来挖。”蒋非笑道。
一时间,稻田里只有镰刀割断稻秆的咔咔声。
他们割着的这块田有一亩两分地,割完了转到另一块田。
蒋非把水壶里的菊花枸杞茶分到大家的杯里。
两块田隔得不远,走路几分钟的距离。
村里的稻田,都是村民与村民之间置换过的,自家的田与田之间相隔不会太远,离家也近,方便耕种。
在没置换之前,他们的稻田东一块西一块的,分散而且就两亩地还分成了四小块,管理起来太麻烦了。
另一块田的面积不到一亩,五个人收割起来飞快。
全部收割完,蒋非看了一下时间。
“大康,才十一点,挖不挖泥鳅?”蒋非问道。
“挖,三哥,你在这里等着,我回家拿工具。”蒋文康兴致冲冲地说道。
有些泥鳅藏得深、泥土也比较硬,徒手不好挖,用锄头更方便。
陈小梅、蒋志杰和李家梦都笑看着两人摇了摇头,童心未泯啊。
“我们先回家做饭了,你们慢慢玩啊。”
陈小梅跟着蒋志杰和李家梦走,今天一块在他们家吃饭,午饭和晚饭都是。
蒋非在田埂上坐了一会,喝着茶吹着风,看刚收割完的田里整齐地堆放着两排水稻,中间则放着打谷机。
未收割的田里,金黄色的稻穗随风摆动。
有不少人还在田里埋头弯腰挥舞着手中的镰刀。
过了一会,蒋文康拿了锄头、小桶和簸箕过来。
田里看到的泥鳅孔眼,泥土松软的直接上手挖,硬一点的上锄头挖。
带来的簸箕是用在沟渠里的,沟渠里还有浅浅的水,时不时能见到泥鳅的身影。
蒋非和蒋文康拿着簸箕,一个赶,一个题,捉到了好几条泥鳅。
捉到的泥鳅,他们只留下比较大的,小的放到小溪里去了。
两人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往桶里一看,收获了十几条泥鳅,个头都不算大,最大的一条就四两的样子,剩下的每一条都不足三两。
现在种田用的化肥和农药比以前多,比以前频繁,周边的沟渠和小溪多多少少受到了污染,不利于泥鳅的生存和繁殖。
它们的数量比以前少了很多,个头也不大。
蒋非见过的最大野生泥鳅,是在他读高中的时候了。
那时生态还很好,污染没有现在严重。
暑假时跟玩伴在水沟里捉泥鳅,捉到一条超级大泥鳅,有二十多公分长,回家拿秤一称,有一斤一两。
那是蒋非捉过的最大野生泥鳅,他到现在还记得。
到溪边洗干净手脚,蒋非提上水桶,蒋文康拿上工具回家。
“妈,四叔,四婶,我们回来了。”蒋非进了院子喊道。
“你们俩去洗手,准备开饭了。”李家梦从厨房探出头来说道。
“我来瞧瞧你们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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