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想的更要复杂。”路明非沉思道，“知道，我看过那封文件。”
“……”芬格尔不知道路明非究竟得知多少关于校园以及校董的秘辛，他的手段从没在明面上被观测到，简直像是阴魂不散却又真实存在的恶灵在暗中帮助，且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
“好吧，先不问你又是通过什么方式得到的消息……”芬格尔叹气，有时候队友过于强大也是一种罪，强大到连队友都看不懂的程度，“据说这个计划正是长老会提出并确认实施的可能，混血君王诶，堪比甚至超越初代种的实力！”
“也没见你有多兴奋。”路明非瞥了芬格尔一眼，尽管他的语气高亢音调凸出，可他的脸上完全没有与之对应的激动，只是淡淡的面无表情。
“师弟你听过这么一句话么？”芬格尔突然说道，“别人说两句励志词，你就兴奋得要死，各种装在别人面前。而现实你教室上面的横幅拼搏百天，你倒是睡得死。”
“贴吧看来的？”路明非在自己的记忆中有过类似的印象。
“嗯，”芬格尔点点头，“可我不是这样的人，我甚至懒得去装，老是在意别人的目光会不会活得太累了一点。”
“这就是你‘连续留级废柴’名声的由来么？”路明非打趣道。
这段时间相处以来，他和芬格尔的关系已经好到不时吐露心声的地步，偶尔酒过半巡，他也会将心里的一些过往遗憾倾述给这个心理年龄比自己还小的“师兄”，当然大多时候都是他在开导芬格尔。他也清楚在芬格尔心里有个最大的秘密不曾告诉任何人，他还感觉那个秘密似乎是他活下去的全部理由，一直支撑他走到现在。
只是芬格尔不说，路明非也不会主动去提起去过问。
他能隐约猜到芬格尔的心结与EVA有关。
“哈哈，偏题了不说这个，”芬格尔挥挥手表示这个话题就此别过，“师弟你不会想跟校董会甚至长老会为敌吧？”
“不排除这种可能。人心都是会变的，没有人能够面对足够大的权与力时还能秉持初心，我也不例外。你所述的只是自古以来属于秘党、替秘党建功立业的有志之士，是他们用牺牲才让‘秘党’在历史的洪流中勾勒出现在的形象，”路明非沉声道，“任何功绩任何伟业，都是对人而非对事甚至职业。”
芬格尔一脸古怪的看着他，“师弟有时候我甚至都忘了你今年刚满18。”
他回想起上一次，还是上上次，记不清了，路明非给他讲过的关于“波纹”的战士，一个真正高尚的人群以及真正的战士。即便是面对不可战胜的敌人，他们也总是说“就算丢掉一只手，眼睛瞎掉，我也不会倒下”。
这是一个18岁男孩应该有的觉悟吗？很难让人不怀疑他从小听的不是什么《格林童话》而是另一个被封禁版本的《黑暗童话》啊！
芬格尔看过路明非从出生到现在的档案，作为两个“S”级诞下的后代，他从出生起就被学院列为重点监护对象，一旦发生不稳定的预兆，潜伏在他身边的专员会在第一时间处理掉他。
他当然知道这个从小缺爱表现一直很衰的小孩肯定是没经历过生与死的战斗，可就在今年的某个晚上，一觉醒来的路明非简直摇身一变，先不说他脑子里多出来那些莫须有的不明记忆，连他整个人的性格也发生了180度转变，还拥有目前看来不像是龙族体系的不明能力。
匪夷所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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