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另谋出路
六个小伙子四处张望，对每一个人所做的事都很好奇。文志盟走向到窑口，对加柴火的半百老者笑问道：“陶大师，最近可好？”
陶三爷转过身来，很惊喜地说道：“小文，你来了。半年多没有看到你了，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陶大师，我今天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我是来给你添麻烦的。”
文志盟很客气的说道，他以前做过几次陶瓷买卖，很少做这一行。和陶三爷的交情不是特别深，没有十足的把握，让陶三爷收下他带来的人。
陶三爷打量着几个年轻人，不像是卖瓷器的商人，大概知道了来意，问道：“怎么了，你这是？带这么多年轻人来。”
文志盟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三爷，这六个年轻人来自思州，我带他们来向您拜师学艺的。学费两万两银子，要是您嫌少了可以加一点。”
陶三爷看了一眼几个小伙子，立即婉拒道：“现在的年轻人玩心重，我不收徒弟了。”
“师父，求求您收我们做徒弟吧？我们来的时候全城百姓欢送，我们怎么回去面对家乡父老啊！求求您了师父，您收我们做徒弟吧，师父。”
六个小伙子跪在地上磕头哀求，哭声凄凄惨惨戚戚。他们不是觉得不远千里跑来，突然被拒之门外。是害怕回去难以面对欢送他们的那么多父老乡亲。此时，在不远处制作毛坯和上粙的七八个人都围了过来。
“三爷，你要是觉得学费太少了，我再加一万两银子。请你收了他们吧。我是奉土司之命来的，我回去很难交代的。”
文志盟热泪盈眶的哀求，就只差跪拜了，有那些小伙子痛哭哀求，知道自己再那么做也无济于事。原以为有三万两银子的学费，陶三爷一定愿意收这些年轻人做徒弟。现在看来，这银子也不是万能的，人家拒绝得那么干脆。
看着几个小伙子眼巴巴的哭求，陶三爷犹豫着问道：“小文，你那里的条件怎么样？”
文志盟见陶三爷这么问，知道可能有希望了。急忙说道：“哦，那里有码头到重庆，经乌江进入长江大运河。地方上有官道，土司也全力支持，这次来的学费都是土司给的。”
陶三爷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考虑片刻后，才说道：“行，我收他们做徒弟，不收取一两银子的学费。”
“谢谢师父，谢谢师父。”几个小伙子急忙磕头，完全没有想到这老头，突然就愿意收他们做徒弟了，而且还不要学费，这完全是意外之喜啊。
“都起来吧，既然来了，就要认真的学。”陶三爷走过去，挨个扶起六个小伙子，之前的哀求，又是跪拜又是哭泣。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认为这些小伙子一定能用心的学。
文志盟突然懵圈了，怎么也没有想到有这样的好事，很感激地说道：“谢谢您了，三爷。“
“我也是刚刚才决定的，想了好多年了，打算另外找个地方烧制陶瓷。一年后，我会和他们回去。”
陶三爷慢悠悠的说道，他确实是想了很多几年，景德镇是瓷器之都，也是百凤争鸣的地方，想要独占鳌头实在是不可能。早就打算另谋出路了，就是一直没有哪个地方的政府招商引资，文志盟有土司的支持，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文志盟很感激地说道：“谢谢三爷，有您去督窑，思州就有可能诞生一个小景德镇。”
陶三爷心里很高兴，想了很多年的事终于可以实现了，说道：“但愿吧，小文，我就不招待你了，我带这些孩子去置办被子和衣物，你有话要和他们说吗？”
“谢谢三爷，一年后，我在思南府的乌江畔等你。”文志盟说完，转身对几个小伙子说道：“该说的话我都说了，我相信你们，一定不会让送你们的父老乡亲失望，这些银子是你们一年的费用。”
文志盟从怀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一千两银子，交给几个小伙子，算是一年的生活费和零花钱，转身快步离去。
“文大哥保重。”几个小伙子热泪盈眶，接过文志盟给的银票，深深的鞠了一躬，目送其远去。知道这一别，再次见面，就是一年之后的事了。
马三顺看着手里的银票，心里百感交集。从来没有见过银票，这一张纸就能换银子吗？看着上面的数字，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拥有比这更多的银票。
青山环绕的涪水城，绿草如茵，小河里的水哗啦啦的流淌，十几只鹅在小河里觅食，扇动翅膀啪啪声响。
城里又一次热闹起来，锣鼓声响彻大街，十几个人抬着一块牌匾，在欢愉的唢呐声中前行。
朱光明住的大院里，人声鼎沸，老老少少都有。门前的房梁上，悬挂着一口青铜钟，做足了开学的预备。教室里一大排书，全部是朱光明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写的，字体很周正，没有半点潦草，怕孩子看不懂。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光明书院的牌匾挂了上去，人群鼓掌叫好。咚咚咚的钟声响起，孩子们纷纷进入教室，有七八十个之多，只有十来个女娃。有这些女孩来读书，已经是很好的了，有了带头的表率，以后会越来越多。
朱光明抱着一堆书发了下去，走回讲台说道：“同学们，我们现在读的是三字经，以后的课本有五字经。以后要读的是，意境深远的古诗词，现在学简单的三字经。拿好书，跟着我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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