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玮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跟着来到了病床之前。
病床上躺着的瞎毡,那是真的没有救了,瘦的皮包骨头不说,脸上更是没有一点血色。
听到动静之后,闭着眼睛的瞎毡,也是睁开了眼睛。
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看到床边高大的李玮之后,瞎毡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李玮轻轻按住了:
“瞎毡,好好养病,这里没有外人,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驸马……小儿无知,让驸马费心了……老夫无能……让驸马见笑了!”
瞎毡说话断断续续的,但是这一口地道的汴梁话,却是让李玮非常的意外。
这人都病到这种程度了,中原话依然说的这么好,可见,中原地区对周边的影响力之大。
瞎毡这明显就是在交代后事,更是要把木征托付给李玮:
“老夫惭愧,龛谷城城小而民少,赠送与驸马,有些拿不出手,还望驸马不要嫌弃。”
“你放心,木征是个有本事的年轻人,在我安西军之中,他是非常出类拔萃的一个。”
李玮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但是有些话,他必须说出来:
“只要他们一直努力,我会为他们而感到骄傲的,木征的未来不可限量!”
“让驸马费心了!”
瞎毡说话越来越流利,那双眼睛也是越来越明亮,甚至,他的脸上都变得红润了起来:
“驸马,要有耐心,不可操之过急,在拿下青唐城之前,要以蛰伏为主,大宋,哪怕它再弱,那也是一个庞然大物!
中原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人才辈出,驸马乃不世出之雄主,当学曹操之隐忍!”
李玮摇了摇头,他的目光与目标真的没有在中原地区:
“我的目标并不在中原,西域广袤而富庶,那里,才是我安西军今后着重经营之地。”
“西域?”
瞎毡双眼越发的明亮了起来,甚至,他在听到李玮的话后,更是大笑出声:
“好!驸马真乃雄主也!”
看着瞎毡转头,看着旁边的木征,李玮非常识趣的离开。
见李玮走后,瞎毡竟然直接就坐了起来,木征顿时被吓的惊呼一声:
“爹爹!”
“为父要走了,但是,为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瞎毡的脸色越发红润起来,一双眼睛更是前所未有的明亮,说话都显得中气十足:
“驸马乃一代枭雄,更是有雄主之姿,我儿,今后,无论如何,都要紧追在驸马身侧,这是我家的机会。
为父死后,你是家中老大,看好你那几个不争气的弟弟,为父不求他们有多出息,只希望他们能够平平安安!”
木征是真的急了,瞎毡一直都是他的精神支柱,他现在有些惊慌失措:
“爹爹,您说什么呢,您要好好休息,少说这不吉利的话,孩儿去军中给您寻药,我安西军之中不缺药物。”
瞎毡这是回光返照,就连李玮都发现了,所以,才会把这最后的时间,留给他们父子俩独处。
看着焦急而又惊慌的长子,瞎毡双眼之中充满了慈祥:
“我儿不必悲伤,生死有命,记住了,我家誓死追随驸马,不要想着去替为父报仇,明白吗?”
“爹爹?”
木征对董毡的恨意滔天,恨不得食其肉而喝其血:
“董毡那个狼崽子,孩儿必要把他千刀万剐!”
“驸马的目光在西域地区,青唐城必然不会被驸马放过,哪怕到时候攻破青唐城,你也不可强出头,明白?”
说完之后,瞎毡的双眼,已经不再那么明亮,就连说话,都变得有些气喘吁吁:
“记住了,不要去犯驸马的忌讳,做人做事,要懂分寸,此乃长久之道,锋芒毕露者难赢,克己让人者易得……咳咳咳……”
还想多说几句的瞎毡,却突然咳嗽了起来,甚至,他的嘴里,都咳出了乌黑的血出来。
“爹爹!”
木征赶紧轻轻拍了拍瞎毡的后背,可瞎毡的那双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木征,那双皮包骨头的手,也是抓住了木征的手。
咳嗽之后,瞎毡已经说不出话来,但是他的眼中,除了不舍之外,更多的还是不放心与期待之色。
木征这么一个西北汉子,双眼之中却是泪如雨下:
“爹爹放心,孩儿记住了,不强出头,不给我家招祸事,孩儿会照顾好弟弟们!”
瞎毡颤抖着的嘴角,终于不再颤抖,脸上也露出了释怀的笑容,那双眼睛,此时已经闭上。
瞎毡,这个大西北曾经的风云人物,就这么在自己儿子的怀中,含笑离世。
“爹爹!”
…………
“郎君,瞎毡去了!”
有亲卫快速追上李玮,把瞎毡去世的消息,第一时间就报告给了李玮。
李玮停顿了一下,继续向着城外走去:
“把瞎毡的后事,给办的风风光光的,这些钱,咱们安西军还出的起。”
“是!”
一直跟在李玮身边的齐昌,第一时间把这事给记了下来。
也是在这个时候,李玮的脑海之中,响起了系统那熟悉的机械而呆板的冰冷机械电子音:
“宿主获得语言卡一张,桥梁卡两张,建筑卡一张!”
咦?又有语言卡了!
尝到甜头的李玮,现在对于语言卡,那是相当的渴望。
实在是语言卡的威力太大,简直就是开疆拓土的神兵利器。
本来,李玮觉得,要等到自己打下兰州地区之后,才能够获得语言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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