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多西特瑞伯爵看着安德道：“你不会是答应他们了吧？”
波洛尔安在一旁的表情也是越发凝重，他可是个正直的人，特雷恩家族在塞恩王国建国的时候就已经效忠王室了。
那时候的特雷恩家祖先只是个较为落魄的骑士，追随着王室屡建奇功，这才受封金狮堡伯爵，波洛尔安更是年纪不大便送到王室接受教育，此刻更是颇受国王器重，自己的弟弟如果想要背叛国王，他无法容忍。
不过他此刻仍是一言不发，他觉得自己的弟弟应该会给出其他的解释，因为忠于封君，是每个贵族的道德准则。
虽然近一千年的时间里人类世界的道德有点礼崩乐坏的意思，出了不少背叛主君的事，但大部分人还是受道德约束的。
安德面对多西特瑞伯爵的询问，点点头说道：“没错，您知道他们给我开出了什么价码吗？”
“十万公斤铁锭，一千套链甲，五千枚金币！”安德低声道。
多西特瑞伯爵闻言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气，这样的物资数额，即便是对他这样的老牌伯爵而言，也绝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五千枚金币，或许看似不算太多，但即便是金狮领一年能给他提供的收入也就七八千金币，去除掉开销之外，一年能存下几百上千枚金币就很不错了。
五千枚金币他得要攒个七八年才能攒出来，由不得他不震惊。
波洛尔安也是无比震撼，五千枚金币绝对是一笔巨款，对于王室而言也算不得是小数目，当时罗明达国王给安德极大的支援力度，也不过是一次拿出五千枚金币而已。
一千套全身链甲的市场价也不过是这个数字，它足够一个小贵族花天酒地一辈子。
足够购买接近一千匹标准的战马，拿去组建军队，算上装备薪水，可以得到一千名全副武装的重步兵。
波洛尔安作为王室的军队指挥官之一，他的薪水也不过是每年五枚金币而已，而这已经足够让他在王都过上很体面的生活了。
如果按照这个薪水标准来算，他得要一千年的时间不吃不喝，才能攒出这笔钱来。
而仅仅只是拉拢自己的兄弟，那帮商业联盟的人就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钱，着实让他感到震惊。
许多心思在心中划过，又转瞬即逝，波洛尔安心中的公义和道德仍然占据上风，正当他想要拍桌怒喝自己弟弟的不义行为，规劝他回头是岸之时，安德却又开口了。
看着震惊的多西特瑞伯爵，他说道：“我对这个价码并不满意，于是我要求他们加价！”
“我要他们给我七十万公斤铁锭，一千套全身链甲，两万五千枚金币！”
说道这里，多西特瑞伯爵的手都在颤抖，他只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的狂跳。
本想拍案而起，斥责安德的波洛尔安此刻也是耳边充满“嗡嗡”的鸣叫，两人在这一瞬间沉默了。
但多西特瑞伯爵迅速问道：“他们同意了吗？”
“自然是同意了！”安德点点头道：“如果没同意的话，我也不会找您过来商量！”
“诸神在上啊！这……”
多西特瑞伯爵词穷，他不知道该如何抒发，形容自己此刻的心中所想。
“这还不止！”
安德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我还要求他们支付您一万枚金币，作为拉拢我的代价，很快他们的船就会抵达金狮领的凡林恩河尽头，把一万枚金币留在金狮岭，剩下的送到黑鸦领来！”
“我……”
“这……”
“诸神啊！”
多西特瑞伯爵急促的呼吸着，五千枚金币他都得攒个七八年时间，一万枚金币就是他十几年的积蓄！
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这么大一笔钱要送到自己手里，他几乎停止思考。
事后，多西特瑞伯爵想着，自己该如何使用这笔钱呢？
他早就对自己的军队装备感到不满，如果能给他们换上更加精良的装备，至少也应该要让他们全员披甲，这样的话军队强大了，自己也会拥有更大的话语权。
还有，自己的衣物，还有妻子的衣物，城堡的装饰品，都应该再提升一个档次了！
如果能再购买一些农奴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开发出更多的农田来，获取更多的收入？
把城堡修筑扩建一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城外的护城河还可以更宽一些，城墙也能更高一点。
多西特瑞伯爵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甚至都没有想着拒绝这笔钱，拒绝商业联盟的拉拢，这么大一笔钱面前，仿佛他对主君的忠诚也不重要了。
还是波洛尔安的喊声，让他从幻想中清醒过来。
在经过了一开始的难以置信，惊讶无比，艳羡，嫉妒，愧疚，坚定，唾弃，鄙夷等情绪之后，波洛尔安醒悟了。
他猛然一拍桌子，低吼道：“可是，你对国王陛下的誓言呢？你发誓要忠诚于他！你难道就像这样背弃自己的誓言吗？”
“你真的是神选吗？神选的高尚品格去哪里了？”波洛尔安还记得，波西亚利斯男爵一家人还在外面，他不敢大声。
此等事情必然是绝密，即便那是多西特瑞伯爵的封臣也一样不能透露半点。
“父亲！”
波洛尔安抓住多西特瑞伯爵的手。
“那可是您的主君！您可一定不能做出傻事啊！”波洛尔安苦口婆心道。
多西特瑞伯爵的表情开始挣扎起来，虽主君的誓言，对王位的忠诚，与罗明达国王之间的情谊，都在对他发出谴责。
最终，他还是艰难的放弃了一万枚金币的诱惑，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没错……”
“我很高兴！”多西特瑞伯爵勉强的笑道：“波洛尔安，你是对的，你比我强，我对国王陛下的忠诚动摇了，我为此感到羞愧！”
“不必如此，父亲，如此巨款无论是谁都会迷失其中的！”
说着，波洛尔安看向自己的弟弟。
“我绝不会泄露你的秘密，但你要想好，如果你执意要做，我在未来的某一天，必定会成为你的敌人……”
多西特瑞伯爵也无奈的说道：“安德，放弃你危险的想法吧，这实在不是臣子所谓，你会被万人唾弃的！”
看着苦苦相劝的二人，安德笑着说道：“谁说我要背叛国王的？那种丑事我绝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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