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讨厌”，秦溪用的是这个词。
不知道这是否是挑拣之后的用词，但是又的确容易让人多想。
陆书砚对齐寺萧的态度能称得上才是讨厌吗？
如果硬要说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毕竟从来都不肯放低姿态的陆书砚连在背后说人坏话、落井下石的事情都做出来了，如果不是讨厌他到了一定的程度，又怎么可能会这样作践自己呢？
秦溪说：“你的性格虽然不算内向，但是和齐寺萧比起来也并不外向，他向来是有什么就说什么，想要什么也一定伸手去拿，如果没有的也一定会去争取，用什么手段都无所谓。”
“而你呢，当然也不是心无旁骛，什么都当做身外之物，你也是想要的，可是你的性格以及你身边有他作为参照的原因，让你开不了这个口。”
“你也许是害怕自己的要求会被拒绝，这当然会丢掉面子，那么你能选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
“齐寺萧完全就是你的对立面，你想要的他都有，甚至他还不觉得那些多么重要，踩在地下也不是不可能。”
“说真的，陆书砚，你大概是真的比任何人都要会藏着表情，如果不是你现在说这些，我或许都想不到这种可能性。”
“不管怎么说，这应该都算是一个优点，夸赞你一下吧。”
秦溪把他内心可能会有的想法全部都剪开来了，洞悉人心这一点上她做的属实太厉害了。
两人就这么你一段我一段地交流着，很多时候甚至都不会立即回答，可是哪怕如此，也没有就此沉默下去，这或许也是他们之间最合适的一种交流模式。
陆书砚听完了之后大约停了有那么三四分钟的模样，这才开口：“的确是这样。”
承认了刚才这一席话，也把自己内心里藏的最深的东西给摆在明面上了。
陆书砚声音有些自嘲，笑了一笑说道：“这么一看，我好像的确挺讨厌的。”
如果只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这件事情的从始至终，陆书砚还真是讨不到什么好处，大约是把令人讨厌的所有的事情都做遍了，然后到头来竟然还不觉得自己是做错了的，甚至强词夺理。
秦溪没有附和他的说辞，但是也没有立即就反驳。
是先举了一个例子，也挺符合的：“一个家庭里面，如果有两个孩子，一个优秀，一个相对来说比较顽皮，但其实也是听话的，那么长辈会喜欢的或许的确是第一个。”
“可是，他们也会给予第二个孩子想要的一切，可能的确是会捞到上几句，但这并不能代表不喜欢。”
“就像我是你们的朋友，如果非要说究竟谁更重要一点，其实也不是太好分的出来，地位和重量在我心里是相差无几的。”
这分明是一个很好的台阶，谁料陆书砚没有踩着就往下走，反而突然开口反问了一句，就在话音才刚刚落下之时。
“相差无几也是有差别的，那么你觉得谁更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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