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看，这居然是一名被污染的天使。此时他全身上下都冒出了蠕动着的触须。
加百列有些难以置信，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被污染的天使能在圣焰中存活下来。
“或者说这就是祂的力量？”他不由得想道。
在看见加百列后，那名浑身满是触须的天使眼睛不由得一亮。
“啊......是加百列大人吗？”他朝着加百列痛苦地伸出了手，“请赐予我解脱吧！我实在是承受不了了.......”
加百列默不作声地挥起圣剑，一剑砍下了他的头颅。
然而诡异的是，那名天使的头颅在地上滚落了一圈，依然没有死绝。他的脸上依然是那副痛苦不堪的神情，依然在向加百列祈求着解脱。
“怎么会是这样.......”加百列身上的高阶天使们喃喃道。
在痛苦地哀求了一会儿后，那名天使的头颅突然不受控制的狂笑了起来。紧接着他的眼睛、嘴巴、耳朵和鼻子噗地冒出了无数滑溜溜的触须......
最后，他终于死去了。
加百列持着圣剑，陷入了沉默之中。
许久，他变得愤怒无比。
“居然如此愚弄天使的性命，实在是不可饶恕.......”
......
此时此刻，李庆之三人依然在顺着水流前行。
【请你做好心理准备，诡海海底足足有两万多米深。】
【这将是一场漫长的旅程。】
系统提示道。
“我知道了。”李庆之默默点头道。
没过多久，三人便意外发现了一处沉没的遗迹。再一细看，这其实是一座古城。古城的绝大部分已经彻底腐朽崩塌，只有剩下的一小部分还算整齐。
尽管如此，三人依然能从中窥见古城曾经的雄伟。
“这不是人类的文明。”乔然突然朝他们做出了手势。
李庆之和林醒不由得看向了她。
见二人眼中满是疑惑不解，乔然便耐心地指向了古城里的建筑，并缓缓用手势继续解释道。
李庆之二人勉强弄明白了她的意思。
从这座古城的道路规划和城市建筑来看，它原本就是坐落于水下的。也就是说它并不属于人类文明，而是属于一个未知的水下文明。”
“是这样么......”李庆之若有所思。
仔细一想，诡海如此神秘莫测，有其他海洋文明存在并不稀奇。之前他就随着小美人鱼去过那片珊瑚礁，亲眼目睹了聚居在珊瑚礁里的美人鱼们。
“那么它是属于哪个文明呢？”林醒用眼神询问道。
三人对视了一眼，决定去废墟里看一看。
古城中心的一座巨型广场，三人便朝那游去。
因为进行了转化仪式、变为了深潜形态的缘故，三人在海里畅游无阻，很快便抵达了广场上。
广场的地上绘制着难以理解的文字和图案，以及某种未知生物的全身像。
这是一种浑身长着鳞片的半人半蛇生物。它的上半身是人形，且带有鱼类的特征，面部嶙峋。下半身则是拖着长长的蛇尾。
“这是娜迦？”李庆之不由得想道。
“确实长得很像娜迦......”林醒也在心中思索了起来，“所以这就是娜迦文明么？他们为什么会被毁灭？”
三人继续在广场上搜寻。随着渐渐深入，他们似乎意识到......这座广场好像是专门用来进行祭祀的。
因为广场的中心陈列着一座座石台，每座石台上都有一具娜迦的尸骨陈列着，它们被锁链牢牢地困住。从石台上淡黑色痕迹来看，这是它们残留在上面的鲜血。
“似乎每隔一段时间，这里就会进行某种祭祀。”乔然用手势和李庆之他们比划道，“届时娜迦们便会将作为祭品的族人带到广场上，举行祭祀仪式。”
“那么他们想要祭祀的是谁？是旧神吗？”李庆之顺着乔然的思路推测了下去。
此时林醒手不经意间按到了附近的一处圆形石柱上，广场中心的某处地方随即下陷，一口水晶棺材随即浮现了出来。
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水晶棺材，发现水晶棺材里是陈列着一具女性娜迦。
从女性娜迦的面容来看，她似乎并没有死去，而是陷入了沉睡之中。林醒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想自己刚刚大概是误触了某个开关或者暗格，所以使这口水晶棺材出现了。
“这大概也是贡品吧？”乔然观察着女性娜迦身上华贵的装饰，不由得揣测道。“从它的打扮来看，它的级别似乎很高。”
这时一个巨大的阴影从他们头顶掠过，三人不由得抬头一看，发现是一只体型近百米的巨鲸。
再一细看，巨鲸头部两侧都有十几只大小不一的眼睛，身上则是有着突出表皮的脊骨和尖刺，显得有些怪异渗人。
见巨鲸缓缓朝水晶棺材游来，三人下意识地让出了路。出乎意料的是巨鲸也没有攻击他们，而是直接轻轻咬住了水晶棺材，径直游开了。
期间它还回头看了李庆之他们三人一眼。
“我是奉主人之命来取这里的贡品的。你们怎么还不上路？主人还在等待着你们呢。”
李庆之他们愣了一会儿，随即反应了过来。
原来巨鲸是祂的仆从，祂似乎隐隐预料到三人会来到这处遗迹前，并开启广场上的水晶棺材，所以便派自己的仆从来取了。
仔细一想，这个娜迦文明祭祀的对象、所信仰的神明大概就是祂了。
这样一来，娜迦文明的兴盛和衰弱也可以推断出来了。娜迦文明选择了信仰祂，而祂则是带给了娜迦文明盛极一时的繁荣。
作为代价，娜迦文明每隔一段时日便会在广场上举行祭祀仪式，向祂献上贡品。
然而旧神是很难揣测得到心思的。没过多久祂便抛弃了娜迦文明，而失去了祂恩赐和庇护的娜迦文明很快就衰亡了。
【是的，情况正如你们所见。】
【在诡海上，有些海洋文明并非那么讨厌旧神们。相反，在他们眼中，旧神是神明一样伟大的存在。】
【娜迦文明正是选择了信仰祂。而祂之所以接受娜迦文明，原因只是因为祂觉得......如果有一个智慧文明愿意信奉祂的话，或许会很好玩。】
【然而祂很快便厌倦了娜迦文明，于是祂干脆利落地抛弃了它。】
李庆之的眼前跳出了系统的对话框。
看到这里，李庆之不禁叹了一口气。娜迦虽然具有智慧，但是它们选择了错误的道路，相信了旧神。
要知道旧神是没有善恶观念，向来反复无常的。
选择信仰旧神，无异于刀尖上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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