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律师还是运动员
邢，呃不是，秦律师？
程潜定睛。
黑色运动背心下隐约可见的腹肌，黑色短裤包裹着的饱满臀部下，是一双修长白皙又紧实的腿。
战绳波动，手臂上的肌肉依稀可见。
她看起来整个人沉浸于运动之中，汗水也不断地从脸上、身上的皮肤滑落，白里泛出粉红。
突然，也许因为终于完成一个艰难的小节，她快意地扔掉战绳，
与此同时，脸上荡起一个肆意的笑容。
像花瓣一样的唇形，露出两颗俏皮的虎牙，
纯真又灿烂，
充满莫可名状的生命力。
和那日仿佛迥异的两个人。
一时间，程潜竟有些失神。
全然没发觉远处两个女生也在偷盯着他，窃窃私语着。
眼看一个小女生终于鼓起勇气径直走过来，“这位小哥哥，你你…长得真好看。我可以加你微信吗？”
正准备拒绝。
另外一个小女生也跑过来，“我们俩刚才看了你好久，就只是交个朋友，可以吗？”
路过的顾客也逐渐侧目。
正好是休息时点，健身房里的人，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
秦雪也不例外，贴着玻璃往外看：
啧啧，现在的小姑娘未免也太勇了。
程潜看这场面，下意识转回去瞄一眼，结果这一转，
正好四目相对。
秦雪脸上看热闹的表情一点一点消失，
吃瓜有风险，当猹需谨慎。
居然是……是，
她的甲方爸爸。
程潜一时竟也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举起手里的购物袋，晃了两下，意思是我路过的，转身和那两女生说了声“不好意思，没带手机。”
就迈开他的长腿，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雪此时还贴在窗户上，
该怎么和沈总解释，自己半小时前还大言不惭一副工作至上的样子，
半小时后…
被目击到在健身房。
“好了同学们，看完了免费的小剧场，我们还是回到训练当中来哈！如果希望自己以后也能走在路上被异性要电话，大家要坚持好好练习！说不定也能像刚才那位帅哥的身材一样迷人。好！！打起精神，现在来到今天的最后一节，跟我一起动起来！”
教练卖力调动情绪，恢复训练。
上完课，那个念头还在秦雪脑中挥之不去，
要不要解释下？
我又不是他员工，我健身又不影响我工作，算了，回家。
穿着运动服，一路小跑。
从健身房到家的距离大约是2km，配速5mins，通常10分钟她可以跑到周朗家。
相比健身，秦雪更热爱跑步。
跑步对她来说，是生命中独一无二的体验。
它融合了人类的两种原始冲动：
恐惧与快感。
无论是害怕还是开心，都可以选择跑步。
既可以奔跑着从不幸里逃生，
也可以奔跑着向幸福追寻。
—————————
匆匆离开的程潜刚走出门口就接到老田电话，
“程总，刚…刚我就停车停得好好的，有个傻X他倒车把咱车给蹭了。可能要点时间处理下。”
“好，别着急，下午应该没什么安排。我找个店坐会，好了打给我。”
在Minor买杯冰美式坐了一会，余光感受到有人投来的注视，前车之鉴，程潜拿起咖啡就往门外走，正好老田电话来，“好了程总，都搞定了，原位置等您。”
“先回公司吧。”程潜看着窗外，这两日受台风影响，天气如初秋般凉爽，天空也像水洗一般蔚蓝又澄澈，总是会令得他有些恍惚，像伦敦的夏天，
那个一生都无法忘却的夏天。
虽然事后，准确来说，是一直到今天，他还是偶尔会怀疑自己当时行为的正确性。
那个人再没有任何消息，
也不曾有任何外在的荣誉，
只有九年来还准时在阴雨天隐隐作痛的伤口，提醒他，那并非是一场子虚乌有的英雄梦。
但同样无法否认，那个含着泪的惊恐眼神和仓惶逃走的背影，每一次突然浮现在脑海的时候，他还是会庆幸自己那一刻的鲁莽。
也忍不住想，
在那一刻仿佛就要支离破碎的那个女孩，是不是已经走出阴影，活出美好的人生。
陷入回忆中的程潜轻轻深呼吸，然后慢慢吁了口气，再次望向窗外。
窗户有个快速移动的身影闯入目光所及。
怎么，
又是………她？
这个上完一节热浪战绳后还背个运动背包继续疯跑的女人，
到底是律师，
还是，
运动员？
不解着，但又感叹于她跑步姿势之优美。
红灯。
看到秦雪的身影转入小道。
“老田，前面左转。”
“但我们这是个直行的路线。”
“叫你转你就转。”
“噢好的老板。”老田小声嘟囔了一句，“扣满12分我要去学习的。”
“我会让你带薪学习的，算加班。”程潜应道。“开慢点。”
“接下来我想为大家带来一首非常适合这个夏日午后的歌，《那一刻心动》。让我们一起打开心门，感受心动。”
电台中传来主持人悦耳的声音。
林荫道上，
碧水洗澄天。
稍稍将车窗放下些，程潜就这样坐在车里，看着秦雪奔跑着。
挺拔的身姿微微前倾，高高的马尾随风摆动，教科书般的摆臂姿势，落地的时候，像羽毛一样轻盈。
周围的时间仿佛一点一滴慢了下来，
抬脚，落下。
一步一步，
不知踏在了谁的心上。
“或许是包容，
或许是温柔，
或许是一阵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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