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兵劝了几次无果,也就任由他们哥俩。
“你哥俩也坐,给长辈们斟酒。”
瞎子点点头,拉着有些发懵的傻娃坐在陪酒座,从大奎手里接过酒坛。
李怀忠和几个老爷们露出欣慰笑容,瞎子和傻娃是他们看着吃百家饭长大的可怜娃,红兵叔让瞎子以李家晚辈身份斟酒,说明李家正式接纳二人,有了红兵叔照顾,他们哥俩算是享福了。
看着面前酒碗慢慢斟满,李怀忠故意调侃道,“红兵叔,一碗酒就打发我们了,按老辈说法,起码得摆大席请全村吃饭才行。”
“那能够,这不打算盖完房子一起办,就是盖新房的手续,您可要上上心!”李红兵笑眯眯回道。
李怀忠摆摆手,“小事,明儿抽空来村委会,在村委会备个桉就行,我给你开张证明,再去镇上登个记。”
看到没,这就是村长的权利,关系好就是一句话的事,关系要是不好,跑断腿都开不出那张证明。
李红兵递根烟表示感谢。
见桌上酒都斟满,端起酒碗站起身。
“今儿晚上请各位吃顿开工饭,等动土日子定下来,希望大伙搭把手,谢了!”
说完,李红兵仰头一口把酒闷了,末了把酒碗翻过来示意干了,看你们的。
嘶!
一上场就搞这么大?
众人眼皮子抽抽,看着面前能装一斤多的酒碗。
回想红兵叔前些日子在大席上杀的众人片甲不留,顿时暗暗害怕。
今儿可要留点心眼。
不过主人家都做出表率,这头碗酒不喝肯定不行。
大奎和铁柱戒酒个把月,早就被酒香勾的心痒痒,二话不说端起酒碗咕冬咕冬灌进嘴里。
有人开头,其他人也就不含湖,跟着拿起碗一饮而尽。
男人之间没什么是酒拉不近的关系。
如果不行,那就再来一碗。
这头碗酒也就是开开胃。
农村生活压力不大,生活节奏较慢,农村人又热情好客,所以常会有三五邻居相约喝酒的习惯,久而久之酒量也就被锻练得越来越大,一顿两三斤还是没问题的。
药酒一下肚,酒劲曾的涌上头,一个个推杯换盏起来。
酒过三巡。
话题引到建房,翻新老宅上面。
李怀忠眯着眼睛,抬头望向老宅主屋,说道,“这木房快百年了,是该好好拾掇拾掇,房顶茅草从老太爷走后,就没有翻过了吧,估计下面茅草都沤烂了。”
“可不是,每回进红兵叔家堂屋都能闻到草霉味,也不知道红兵叔咋受得了。”铁柱接过话茬。
“要弄就趁早,马上就要到雨水期,完不了工就是麻烦事。”
“可不是,一到雨水期见天下雨,根本干不了活。”
其它几个爷们七嘴八舌的插话。
李怀忠想起什么,皱起眉头,“建房,修房是好事,可现在村里实在抽不出人手,明儿窑厂开火,生产队都要过去干活,你这边......”
在林区,每个村子就是一个生产队,虽然不像过去那样实行大集体干活,但生产队的名称还是保留下来,村长也是队长,偶尔也会号召生产队员集体干一些活,比如说修路,清堰塘之类。
窑厂属于村集体所有,重新开窑自然所有生产队成员必须全员参与,李红兵这边属于私活,私活不能影响村集体活动,李怀忠为难的就是这个。
“不用村里人帮忙。”李红兵连忙摆手解释。“过两天我二姐夫安排装修公司来老宅考察,然后再出方案。”
“今儿晚请大家吃饭,一是提前跟村里说一声,免的村闲话说我李红兵不懂礼数,二是准备在乌鸦岭拉点青麻石修院墙,这青麻石废料也是村里财产,看看交多少钱合适?”
交钱?
在坐的老爷们们愣一下,反应过来后纷纷笑骂李红兵。
“红兵叔,那些废石料你要,随便拉,交啥钱?”
“可不是咋滴,你这么搞,以后村里谁敢上山扒柴。”
“前些日子修羊圈,从后山砍了几根木头,怀中,你要钱不?”
李怀忠看着满面通红的福胜,笑骂,“要你个卵子的蛋钱,我问你要钱,玉枝半夜还不得砸我家玻璃。”
说完,扭头看着李红兵直摇头。
“红兵叔,你看你弄的啥事,都乡里乡亲。不就是一些废石料,你要就说一声,让铁柱、大奎他们去拉就是,给钱不是打我脸,以后还咋在村里开展工作,你们城里人就是心眼多。”
得了!
“我的错,自罚一碗。”
李红兵笑呵呵的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刚才自己故意提出交废石料钱,就是要看村里对李家的态度,毕竟二十多年没回来住,与村里之间的人情世故也澹了许多,如果谈钱那就用谈钱的方式对待,如果谈人情...
其实,李红兵更希望谈钱。
我出钱,你给货,一码归一码,人情可大可小,谈多了还起来就麻烦。
“好,爽快人。”
“明儿我忙完窑厂活,帮红兵叔去乌鸦岭拉石料。”
“就冲这顿酒,不去也的去。”
花花轿子众人抬,几个老爷们纷纷嚷嚷,李红兵自然用酒回敬,喝完一圈后,端起酒碗走到两鬓飞霜,脸瘦削而蜡黄的水生面前。
“最近忙完了,帮我打几样家具。”
水生是上次救回四个倒霉蛋里秀才的爹,小时候因为家里孩子多、嘴巴也多,就送给了木匠拜师学艺,学成回来后,水生很是过了一段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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