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娘的,这帮怂球全都盯着自己,等自己开口。
狗入的,难怪一辈子吃不上三个菜。
都特娘想当好人。
最后只得硬着头皮,走到李红兵身旁,扭扭捏捏,倒是一旁大奎看热闹不嫌事大,拱火道。
“怀忠,你是不是要帮李大全求情。”
噗!
李怀忠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大奎一脸。
你特娘真是我亲兄弟,懂我!
就你这不要脸的眼力劲,不怪当年我没娶到桂凤。
“那啥,红兵啊,手能不能抬一抬,我刚用皮带抽过他们了,都是一个村的,能放就放一放,别送派出所了。”
怀忠叔既然开口,这个面子得给,而且李大全几人被大花它们咬的也挺惨。
李红兵面带犹豫,“不送派出所也行,可我的菜损失不少,起码有...”
说到这里,卡壳了,自己没在现场也不知道李大全坏了多少菜。
烟袋叔站出来,伸出五根手指,“坏了起码有500多斤。”
一旁的大奎、铁柱几人眼角抽抽,烟袋叔说话真是不打草稿,张口就来,明明就喷了十多棵样子,到他嘴里变成500多斤。
而李大全四人像是找到求生希望,忍着脸上,身上的疼痛,嘶哑咧嘴的疯狂点头。
“我们赔,不管多少,我们照价赔。”
“对对对,我们赔。”
“只要不送派出所,赔啥都行。”
“我家里,要啥你随便拿。”
唉!
李红兵微微叹口气,装作肉疼模样,“我这菜一斤能卖100快,500多斤就按500斤算,一共5万块钱,赔钱这事就算过去了。”
啥!
一斤菜100块钱。
咋不去抢!
你这地里种的是金子?
周围村民听到价钱时吓了一跳,暗暗咋舌,红兵叔不愧是村霸,做事一如既往的心胸狭窄。
5万块钱,这四坨臭狗屎就算把自己卖掉,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以后可不能招惹红兵叔,一个不好就要倾家荡产,全家要饭。
“红兵,你看....”李怀忠也觉得喊价有点过分,种了一辈子地,都没听说青菜萝卜能卖100块一斤。
李红兵不想再为这破事纠结,“打住,怀忠叔,我可没有骗人。我这菜就是这价,不信可以给马胖子,徐大郎打电话问问,我的菜值不值100一斤。你问问大奎他们,三泡来收菜给关系价多少钱一斤。”
大奎、铁柱、老根几人纷纷点头,毕竟好几次都是自己帮忙进菜园摘菜,还收到过工钱。
而且实打实看到三泡按一斤50块收的,听说这还是内部价。
话说到这份上。
李怀忠还能咋办,望着眼巴巴的李大全四人,“就是这价,5万块,你们认不认,不认就去劳改。”
我!
李大全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刚才为啥要认那500斤菜,自己明明只试了下喷头,咋就变成500斤。
其他三人望着李大全,后者咬着后槽牙,仿佛用尽全身力气,瘫坐在椅子里。
“我们...认!”
......
翌日。
李红兵早早被山杏叫醒。
穿戴整齐坐上三轮车来到村里,跟李怀忠和村里几位老人汇合。
昨晚商量好,今儿一大早来村里收赔偿款。
主谋李大全赔两万,其他三人赔一万。
这事很多村民认为李红兵办的不厚道,一点菜而已,坏了就坏了,搁得住赔那么多钱,要宰相肚里能撑船。
可这些话让李红兵嗤之以鼻孔。
真特么自我感觉良好,劝我大度善良,这样子会他们觉得自己很善良很宽容。
让我大度之前,先问问自己配不配。
承包合同说反悔就反悔,那时自己够不够大度!
雇佣合同说不干就不干,那时自己够不够善良!
现在特娘的让我大度,凭啥!
这钱自己不仅要拿,还要光明正大,大张旗鼓的拿,少一分都不行。
第一站,李树林家。
本来一个字写不出两个李字,上五代都是一家人,可这个家人胳膊肘往外拐。
傻娃砰砰砰的敲打院门。
“来了。”一位中年女人拉开门,看着门口所有人,表情夸张委屈,一屁故做到地上,双手拍打地面,嚎嚎大哭,“我的天老爷啊,还让不让人活了,几棵菜就要赔一万块,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不活了,这没天理了,大伙出来看看,李怀忠跟外人合伙欺负我这孤儿寡母。”
“王改花,你闹啥闹,自家男人干啥事你不知道,让开。”李怀忠板着脸训斥道。
哭嚎半天,平时爱看热闹的邻居也没露面,见撒泼打诨也没人出来帮忙,王改花自知躲不过去了,索性站起身,破罐子破摔的把院门推开。
“拿拿拿,你们自己去拿,嫁个游手好闲的烂赌鬼,家里还有啥。”
李红兵被山杏推进院子,举目望去,一片破败。
老话说的好,一辈子勤快一辈子懒。
李树林这两口子,那是真叫一个懒,院子里杂草丛生,自留菜地种的菜稀稀拉拉,草比菜多。
房子破破烂烂,窗户破了用塑料堵住。
“李树林呢?”李红兵问道。
“狗入玩意一大早就跑了,留下老娘看家,不是个男人。”王改花骂骂咧咧说道。
李红兵一时还真犯难了。
来时准备下狠手,可见到这种环境,又狠不下心去欺负一个女人。
“哥,要不算了。”山杏凑到李红兵耳边。
不算了还能咋办?
总不能把王改花抓回去抵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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