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栀一听这个称呼就心虚，好在时颜和时南恰好过来，把她从社死现场解救出来。
而秦肆重新靠回到座椅靠背，闭着眼养神，好像刚才突然贩剑的人不是他一样。
之前说好了，接下来的路程时南开车，两个男生轮流倒着。
时南和时颜坐在前面，明栀秦肆坐在后座。
车子快要启动，时颜扭头，手指攀着副驾驶靠背，瞥了眼闭着眼的秦肆，小声询问明栀：「姐，我能和你换座位吗？」
说着，手指指了指秦肆。
意思是，她想和他坐在一起。
明栀坐下就不太想动了，太阳照的暖洋洋她都有点犯困。可是看到时颜充满祈求讨好的眼神，她又不太好意思拒绝。
「好吧。」明栀准备下车和她换位置，本以为旁边睡着的少年倏然睁眼，撩起眼皮懒懒看时颜一眼。
「她不换。」
三个字说的缓慢清晰。拒绝的意味太明显。
时颜明显有点沮丧，怏怏垂头：「那行。」
数不清她是第几个被秦肆这冷酷性格伤过心的姑娘了。
明栀还没法自如从地球秦肆切换到秦长官，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么差的性格，以后娶不到老婆的。」
「........」
沉默。
寂静。
尴尬。
车内顿时陷入一片无声的环境氛围。
明栀察觉自己在作死，转头看窗外风景，给自己找补：「不是当姐姐的说你。」
时颜和时南识趣选择闭嘴。
明栀旁边传来一声很轻的嗤笑。
*
车子在一个小时后终于下了高速路，再有两个小时就能驶入城市。
前排的时颜已经靠着车窗在打瞌睡。
皮卡车遇到不好的路段，颠簸感很强，女孩的脑袋一点一点的磕在玻璃上，睡得并不安稳。
秦肆也是，先前靠着车窗睡得不舒服，又改为枕着椅背。只不过也没好到哪去，随着车子颠簸，他浅眠时眉头都会无意识皱起。再加车内空间狭小，他的长腿很憋屈，哪个姿势看起来都不太舒适。
随着车辆经过一段不平整的土路，秦肆彻底没法睡了。
他睁开眼睛，黑眸里并不清亮，眼底有很多红血丝，明显透着浓重的疲倦感。精致眉眼还带有一丝睡不好的烦躁。
说白了，起床气。
他这两天一直在开车赶路，昨晚不知道睡得怎么样，今早又早早醒来。就是铁人也不可能不累的。
「继续睡吧。」
明栀本来贴着坐在她那侧车窗位置，这会儿挪了挪，靠近了他点。动动肩膀，示意让他靠着。
秦肆可能真的困了，只是投去视线略略看女孩一眼，也没说拒绝的话。随后，坐直的上半身往下塌了点，脑袋一歪，枕在她的肩膀。
明栀很快就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也注意到他放松状态下，那只受伤的右手随意搭在了她的膝头。
是依赖且亲密的姿势。
没办法了。
太难一时适应他秦长官的身份，她总是把他还当成那个需要保护的。
好在，即便没了那段记忆，秦肆似乎也......并不排斥她。
明栀尽量挺直背，撑着他的重量，让他睡得好一点。遇到颠簸情况，也会尽可能照看他。
鼻尖偶尔蹭到他柔软发丝，他身上的每一种味道她都无比熟悉。
时南透过后视镜看到后面紧密靠在一起的两人，无言地抿了抿唇。
下午太阳最晒
时刻，他们抵达了新的城市。
这里距离他们最终目的地只有不过三天的路程。
车子刚一停稳，秦肆立刻警觉睁眼，那种敏锐度简直刻进dna了。发觉只是正常情况，又重新闭上眼，困倦地在明栀肩膀上很轻地蹭了下。
这个是很潜意识的动作。
明栀知道他醒了，抬手戳了戳他的肩头：「这次睡够了吧。」
「嗯。」
少年音带着初醒的沙哑，还有点撒娇意味。
当然，撒娇？秦肆这辈子都不知道什么是撒娇。
他只是太困了！
仅此而已！
秦肆慢慢坐直，动了动有点酸疼的脖颈，顺带着看了眼外面的城市街道。
马路上同样空荡无人，几辆汽车七扭八歪停在道边，街头垃圾箱倒了好几个，里面垃圾洒在周围，散发着并不好闻的味道。
地上还能清晰看见已经发黑的血液，这里应该也发生过一场恶战。
「先在这里换一辆车，再找点食物。附近很有可能会有丧尸，我们不能久留。」
秦肆几乎立刻根据情况做出安排。
指挥能力也是刻在骨子了。
皮卡车的确有点拉垮，时南下车去看街道上那些车辆。打算换一个开着顺手，空间稍微大点的。
明栀也下去想要活动活动发麻的四肢。
两辈子就没受过这个罪。
也不知道哪里出bug给他们投送到这么个破地方。
太阳高悬挂在天上，整座城市沐浴在一片暖色的光亮下。明栀站在道边看了看周围街景，觉得要不是因为爆发这个病毒，这里应该是个很美的地方。高楼大厦，鳞次栉比，错落有致，标准的超一线城市。
只不过科技感不如2395，看起来没什么高大上的设备。
路边有几家便利店，明栀正要进去，旁边落来一道身影。
「一起去。」
秦肆走在前面，先她一步进了门。在门口扫视一圈，确认里面没有什么危险，且有食物，才让明栀进来。
这个人做什么都会很让人有安全感。
明栀从柜台处翻出来一个塑料袋子，正要夸他严谨，余光瞥到在角落里忽然冒出的丧尸。
立刻叫他：「秦肆，小心后面。」
几乎是在她提醒的同时，秦肆反应极快地将手里拿着的水瓶丢到后面，这一下精准砸向丧尸男的脑袋。
他露出尖牙低吼一声，在那黑暗角落里又出来几只丧尸，也不知道哪来的智商，他们很好潜伏在四周，乍一看根本看不出异样。
「快走。」
身上没带武器，一片慌乱之下，秦肆拉着明栀的手想要往外跑，他只顾着要带走明栀并没注意到危险将至。
就在丧尸男的手伸向秦肆时，明栀猛地推了他一把——
两人位置骤然调换。
那尖尖的，肮脏的指甲划破明栀耳下薄嫩肌肤，殷红血液立刻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成股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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