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金色的光束轰击在地面之上，吉尔伽美什此时站在一处路灯顶端，面容肃穆的看着不远处上蹿下跳躲避着攻击的两人。
“真是让人恼火的杂种，打搅了本王对故人的缅怀，你们当判极刑！”
吉尔伽美什瞬间激活全部魔力，原本手臂粗细的光束顿时变得和他脚下的路灯一般粗细。
“上吧。”
路道崇一跃而起避开一道光束，黑贞一把抓住他的脚踝，猛地朝吉尔伽美什的位置甩了过去。
“无聊的把戏。”
吉尔伽美什一挥手，一块接近两米的盾牌从涟漪中飞出撞向路道崇。
路道崇抬手将那块盾牌击飞出去，两人的距离仅剩三米左右。
“杂鱼。”
吉尔伽美什伸出手，那些金色涟漪中伸出无数锁链。
路道崇调转势头，如果被天之锁捆住后果不堪设想。
“帮我一把！”
“来了，master！”
黑贞用长剑斩断了路灯，迫使吉尔伽美什落在了地上。
安稳落地之后，路道崇没有耽误，他攥紧了短刀，现在吉尔伽美什和他的直线距离有两米，已经够了。
“雪落！”
路灯的灯光闪烁，下一秒路道崇的身影就出现在吉尔伽美什面前。
“什么！”
吉尔伽美什瞳孔一缩，身体向后仰去，一把金色的长剑剑柄从那金色涟漪中钻出。
咣当。
黑贞使用长剑将剑柄砸落，阻止了吉尔伽美什抓住那把长剑。
漆黑色的刀痕斩过吉尔伽美什的身体，吉尔伽美什面露狰狞之色，一条手臂飞起。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一道黑影出现在路道崇的身后，双手的指尖闪烁着寒光，显然是佩戴了什么武器。
“master，小心！”
黑贞一把推开了路道崇，自己却被利爪刺穿了腹部。
“切，碍事的从者，不过也算是为米莉亚报仇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路道崇稳住身形，许久未曾用过的截断霰弹枪出现在手中。
砰。
他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弹丸向着两人飞去。
“和自己的从者说再见吧。”
黑影显露出面容，是罗维·希德利。
他伸出手按住黑贞的脖子，双手一齐发力，伴随着咔吧一声，一条红色的脊椎被罗维整个抽了出来。
子弹击中黑贞的残躯，那本就苍白的面容此刻彻底失去了生命的气息，倒在了地上。
“伤心吗？愤怒吗？千怒，莱妮丝家主和米莉亚都是因为你而死，我从地狱里面爬出来找你索命了！”
罗维抓住那条脊椎，身上散发出大量蓝色的光芒。
此刻他的魔术回路全开，目测已经超过了五百条，甚至还在不断增长。
“这家伙……”
吉尔伽美什靠在路灯上，按着自己的肩膀，饶是以他的阅历也被罗维镇住了，如此多的魔术回路简直闻所未闻。
“投影……开始！”
脊骨逐渐延长，形成了一把长约一米左右的脊骨弯刀。
看着罗维那癫狂的神色，路道崇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将霰弹枪收起，按在了自己的刀上。
大约两三秒过后，罗维抓着脊髓弯刀冲向路道崇。
路道崇转动刀柄，一层红雾出现在他的周围。
此时如果有人问路道崇有没有对自己的行为后悔，他的回答是：没有。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败者食尘，仅此而已。
红雾之中兵刃相撞。
路道崇和罗维在几秒钟内交手了数次，激烈的火花哪怕是在红雾之外都能看清。
吉尔伽美什看着自己的肩膀沉默不语，随后释然一笑。
“哎呀，看来时间到了。”
金色的粒子出现在他的脚下，吉尔伽美什能够感应到，自己的御主被人杀死了，应该是那一伙人做的。
他看着面前的那团红雾，又看了看旁边黑贞的尸体，叹了口气。
“下次还是让年轻的我出来吧，我还是不适合做这些事情。”
吉尔伽美什的身体消散。
……
那是比处以极刑时，更为痛苦的感觉。
那是比火焰焚尽己身，更要恐怖的伤痛。
地面上，黑贞那发散的瞳孔重新聚合，她试着站起身来，哪怕换一个方向，让她能看到自己御主的战斗也行，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脊骨断掉了吗？不对，是整个被拔了出来啊……”
她的转动眼珠，余光中可以看到那团红雾，正在朝自己蔓延过来。
“到尽头了吗……那么，master，请收下这个。”
血红色的火焰从她的身体中钻出，顿时将周围的一切点燃。
树木，金属，草地。
一切的一切都被这业火灼烧，化为灰烬。
业火的燃料是留在此地的怨念，而黑贞的体内，存有无数人的怨念。
英法百年战争中死去的亡魂，无数信徒惨死的怨念，流离失所的百姓易子而食的痛苦，以及贞德自己被祖国出卖，被处以火刑时的恐惧与愤怒。
这些都是业火最好的燃料。
风助长了火势，恍惚间，黑贞似乎能够看到一位穿着白色长裙的女性，站在自己御主的背后，默默地守护着他。
那道人影似乎察觉到了黑贞的目，光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那竟是和自己一般无二的脸。
“也好，这样一来，你我也算得上共同坠入地狱了吧……”
黑贞的嘴角浮现出微笑，身体逐渐消失在火光之中。
红雾内部，路道崇震开罗维的脊髓弯刀，下意识的朝身后看了一眼，他的身后空无一人。
有那么一刹那，他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的身后。
没等路道崇细细思考，罗维的攻击再次降临。
“直视我，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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