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凌四在楚爷身边安排了人。”
“此人已叛变了。”
“或者他自己身边也有楚爷的人。”
将细节串了串，一切才显得更合理了。一个细节的失误居然又钓到一条大鱼。凌九起身从桌上抽出一张资料，穆林月很快浏览了一遍。
果然他们布局的地方，先后有两批人前去探查，时间上正好隔了三天。不过第一批人很快就离开了，只留下几人盯稍，而第二批人似有大动作。
“你准备怎么办?”穆林月有些担心，凌四不管怎样都是墨门的老人了，是与他义父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以现在手头上的证据，凌四的动机就很明显了，无非是一个权，外带对凌九还有一个谋字。
凌八爷与凌三爷先后中的蛊，没有自己人出手，很难办到。而刺杀事件中，那个自己人的引诱，突显了这个谋，这凌四爷的胃口有点大。
凌九当然知道他的小林儿在担心什么，不过他除了对她下不去手外，还没多少人能让他手下留情的。甚至义父，当然这是建立在义父也在谋算他身上秘密的前提下。
“我应该去看看义父了。”穆林月点头，不管结果最终如何。都应该与他老人家通个气。这是墨门的家事，她也不好多嘴。起身收拾好了几样三爷适用的补品，让凌九带去。
“越来越贤惠了。”看她如此体贴，凌九调侃了一句，得了一记白眼，这才出了门。
傍晚同凌九一起到家的还有一条消息，也算是今天唯一的一条好消息了。督军发现了枪支的问题。离穆林月对它们做手脚，过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这么长时间，枪支外观会出现问题吗?”那种药效凌九还没了解透。当日小林儿走得匆忙，回来又是那种情况，谁还记得这个问题。
“不会。”穆林月对自己出手的东西相当自信。“而且第一次试用时，没有任何毛病。”否则事发也不会等到现在了，梁家大少又不是傻子，收货时不知验货的。
“噢?”凌九仍有疑惑。
“新枪支的膛壁上没经过磨损，药水只附着在表面，试射后，有了发热与摩擦，药水渗入就会成效。”这是最简单的物理常识。
“你那天让我试射的是把旧枪。”凌九找到了两者的区别。
“实际情况如何?”对督军养私兵的地方，他们两人肯定插不进手，也没必要去触虎须，但不妨碍从外围推测发生的事情。
“昨晚有五人连夜送往医院，一死四伤。”酒会上，督军走后，四叶门的人便眼睛全开，一些细支末结便很快传了回来。经过拼凑，才有了结果。
“不，两死两伤。”凌九递过一份他刚进门时阿风给的新消息。他的人也在关注，相信整个上海有不少人在盯着，不过没多少人知道事实真相。
“这个怨就结大了。”穆林月很满意这个结果。
“怎么会有这么大威力?”当时他只觉得方向与距离出了偏差。
“用枪的是新手，试射一发后，情况还好，再次使用出现失误，会以为是自己的问题，不会怀疑枪支，反复几次后，枪膛过热，药性发作，便会炸膛。”
这番分析与当时发生的事几乎不差分毫，唯一不同的是，新枪手是位刚晋升的神枪手，见他失误，便产生了围观，炸膛时，分散的碎片才会造成死的死，伤的伤。
“督军这次会怎样做?”对于技术细节，穆林月倒不关心，更感兴趣的是这件事会带来怎样的连索反映。
“那老狐狸不会轻易撕破脸的。”否则上次他就不会如此简单得忍下来，昨晚还亲自为他引见楚爷。
“但这根刺是扎下去了。”穆林月也不指望马上就见成效，给青帮埋下一个隐形敌人就足够了。甚至对方还不知道是在哪方面得罪了人。
“三爷……还好吗?”穆林月为他续了一杯茶，他的神态明显很是疲惫，本想问三爷如何想的，到了嘴过还是改了口。
“你什么都可以问我的。”见她欲言又止，便猜出了她的顾虑。双手环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胸前。心累得闭上了眼，穆林月有一下没一下得替他梳理头发，在几个穴位上适度得按压，帮他缓解。
“很为难吗?”他不介意她问，可她不得不在意，捡了些边缘性的话题开了口。
“对于我来说不为难，但义父……”明显三爷太重情义，仍不愿对自家兄弟出手。
“我们先加强防范吧。”好歹对手显形了。
“不，不止防范。”只防不攻不是他凌九的作风，从她怀里退出来。“要证据，要把柄，逼他交给我就是了。”
穆林月爱极了他此番自信的模样，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不是想反吗，加把火逼他反就是了。“这才是我的爷。”一高兴，这句话就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极为难为情，不知如何是好。
“你男人当得起这句话。”凌九乐了，小林儿越来越放得开了。她的味道是他最好的良药，有了她什么样伤痛有，什么困难，什么迷茫都能迎刃而解。
又有一天没见到她了，该吃药了。再次拉过她，将脸贴进她胸口，上次只是靠近，深嗅。这次却是张嘴隔着衣物咬了一口。
“你属狗的。”穆林月脚下一软，跌坐在他身上。
“属狼的。”边说边又要下口。
“别闹。”
“我没闹。”抱自家媳妇怎叫闹。不由她拒绝，终是把她挑弄得满脸春色才住了手。
“需要我帮忙吗?”穆林月软软得挂在他身上，平复了许久才开了口。这男人若不是还没吃晚饭，怕被八爷取笑的话，怕是早就抱她回房了。也不知哪来的精力，有些哀怨得望了他一眼。
“不用。”凌九对这件事还是有自信的。不然他在墨门不白混了这么多年。一低头正遇上自家小女人那哀怨的眼神，身子不由更热了。
“是怪为夫没满足你是吗?”明知她不是那个意思，故意来了一句。
穆林月还没退热的脸又红了。“再瞎说，回你凌宅去。”这男人越来越没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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