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牙帐一方人数少,但是有了拔野古加入指挥,装备好,更有一个老狐狸折云谷,所以在多纳鲁马的眼中,滕里可汗略占上风,但是朕打起来,双方五五开。
在多那里面看来,最好双方打到两败俱伤,到时候自己自然可以渔翁得利,说不定能远扬天下。
就算双方分出了胜负,也无所谓,反正自己的实力还在,大不了谁胜利地投奔谁算了,反正几千年来草原上的规矩就这样的,谁也没有理由指责他。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一场规模空前的大战之后,获胜的牙帐一方没有追击,失败的联军一方也没有反击,保留了实力的双方,处于的一种势均的态势。
而且因为谁都不想打破这种事均的态势所以。
然而在这种势均态势之下,对峙的两方非但没有拉拢自己,反而都表现出了一种防贼一样的态度防范自家。
小算盘打的当当作响,一直处于观望态度的多纳鲁马突然发现,自己的位置从香饽饽,处于了一种了姥姥,不亲舅舅不爱,极度尴尬的状态。
关键是时间已经来到了冬季!
由于多纳鲁马将自己的主要精力放在了回鹘的内战上,并没有为冬季着做过多的准备。
如果换作其他情况也就算了,近两年契必部人口极度膨胀,契必常规状态下为了过冬准备的物资明显不足,原有的冬季牧场根本就承载不下三万多人以及几十万的牲畜。
随着入冬指挥气温急速下降,处于了被孤立状态,无法从外界得到补给的情况下,契必部的处境相当的困难。
由于今年的冬天不算特别寒冷,积雪不深,羊什么的至少可以出去刨刨草根,因此原本多纳鲁马还能勉强维持。
然后,刚刚进入十一月,这样阻止了郭戎的北征军前行的暴雪同样侵袭了契必部。
当太上皇、郭戎、白居易以及北征军的士卒看着雪景,吃着火锅,唱着歌的时候,漫天的大雪一刻不停的飘落在了同样一片大地上。
短短四个时辰,契必部主帐周围的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踝。
天黑之后,大雪变小了一些,呼啸的北风,吹卷着大块的雪花漫天飞舞,气温骤降之下,仅仅一个晚上,上百人,上千头牲畜被直接冻死。
原本就处境艰难,一场不期而遇的大雪,更是让契必部的处境雪上加霜!
虽然冻死的牲畜在冬季不好腐烂,冻死的人也大多是老弱,但是这并不能让多纳鲁马的心虚有丝毫的好转。
现在冻死的是老弱,老弱都冻死了就会轮到女人,女人完了是孩子,当女人还孩子都被冻死了,只剩下男人没有了新生命的契必就等于灭亡了。
如果不是因为大雪的还在下着,许多投奔时间不长的小部落估计已经开始向牙帐逃亡谋生了。
看着这积雪,大量冻死的牲畜,以及惶惶不安的人心,满面愁人,忧心忡忡之下,多纳鲁马几乎是一夜白头,原本只有二十多岁的多纳鲁马看起来如同七旬老翁。
郭戎派出信使的第五天,李炎带着两封分别来自李璇和折云谷的亲笔信,来到了草原南部边缘的北征军临时大营。
然而,从看到两封信开始,太上皇李诵的脸色就开始阴晴不定,各种各样的情绪开始不断地绵延,直到整整一刻钟指挥,李诵将两封信依次递给了郭戎。
郭戎打来自大长公主李璇的信,仅仅看了两行,郭戎就知道的李诵面色变化的原因。
李璇的信说得很清楚,从刚刚发生的这场大雪看来,今年草原上很可能会遭遇白灾!
白灾这东西从来都是双刃剑!
白灾会导致牲畜大量冻死,游牧民族的人口锐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削弱的对方的战争潜力。
但是,白灾同样会导致游牧民族变得更加凶残、野蛮,游牧民族大部分大规模的南下也都是发生在白灾之后。
毕竟失去的人口和财富,必须要有一个途径弥补,否则对于这些在白灾中损失惨重的部落而言,这就意味着灭亡!
如果不想让自己的灭亡,这些游牧民族事实上只有一条路可走,就如同小日子过得不错的那个岛提出“失之于西,补之于东”的思路一样,游牧民族在“白灾”身上失去的,从南边肥沃的土地上补回来!
毕竟这是数千年以来的传统,也是游牧和农耕民族之间战争的根源。
带着一种沉重和无奈的心绪,郭戎将两封信看完,然后郭戎的所有念想已经被彻底打消。
因为回鹘大规模的内战,整个漠北草原上所有的部落几乎都被波及。
除了在最东边,依托长白山的二道贩子拔野古之外,包括李璇、折云谷所领导的牙帐在内,包括药葛罗、契必、同罗、仆骨等部落,哪怕没有直接接入战事,但是在战争的威胁以及自保的压力之下,既没有提前囤积草料,又没有在秋季疯狂的为牲畜贴膘,可以说根本就没有为过冬做任何准备。
草原上也不是不打仗,寻常年份,硬抗一下应该也还能坚持得下去。
然而本来就没有准备,再加上白灾,
这就意味着草原上的所有部落和民族会遭遇一次规模空前的灾难!
这就意味着,为了他们自己的生存,南下大唐劫掠成为了为一条可选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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