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价物，赠送...”默雷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如果明码标价，价格比市场价差上一截，那这些东西毫无疑问肯定有问题，上面的那些人就算查不出什么东西，那也肯定会严格监控着这里，甚至直接关闭了这个市场。
毕竟斯佩比亚是一个由贵族控制的帝国，很多法律法规其实并不明确，有很大的操作空间。单单一个质疑，就足以关闭一个大商场。
但这样处理之后，虽然明眼人都知道这里肯定有问题，但至少在表面上能够糊弄过去了。这个里价格是正常的，卖的东西也是正常的，你用等价物占的便宜，叫做百亿补贴，是市场方自己贴钱优惠你们的。什么偷税漏税，等你们查到证据再来说吧。
“只要说的通，那就行得通，比贵族势力，那些小人物还没有办法跟我抗衡。而大人物，尤其是元老院的那些议员们，他们会选择站在我这一边的。”莫格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语气非常轻快。
“元老院的议员们会支持你?为什么?”默雷不能理解。商品收税，是国家的决策，这收来的钱，都归上面所有。谁是上面?元老院就是上面！斯佩比亚帝国是幽界最强大最繁华的国家之一，每天不知道有多少货物在这里来来去去，这笔进口税，是斯佩比亚帝国最重要的经济来源。
莫格的这个行为，就像是在元老院的钱袋子上面划了一刀，每天都会从里面哗啦啦的流出一些钱来。
这能忍?
“哈哈哈，这是你把元老院，或者说斯佩比亚帝国看得太厉害了。”莫格笑道，“可事实上，别看我们强者众多，纪律森严，但放眼整个斯佩比亚帝国，或者说斯佩比亚巨神兽，还有很多我们无法掌握的地方。就好比恐怖组织，那是比黑市更大的威胁吧？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都没能解决呢？”
莫格不等默雷回答，自问自答道:“因为所有的这些东西，包括我们正在运营的一些产业，全部都是这个社会运转产生的些许废物。就好比再漂亮的仙女也会拉屎放屁一样，再繁华再完美的社会，也会诞生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只要我们还是人，这就永远也无法避免。”
“但是呢，我们是文明人，不是野蛮的怪兽，不能乱排乱放。所以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最好是全部留在厕所里，冲到处理厂去，别放在外面恶心人。这个实际上已经被抛弃的所谓下城区，就是最好容纳所。”
“把话说回来，你的设想其实是一种非常傲慢的想法。这个土地，这个国家的所有东西都是属于上层的。无论是斯佩比亚帝国的上层还是下层，都无比抗拒这种想法，因为每个人都有公的一面，也都有私的一面。有一些东西不能，也不会跟所有人分享，而国家，也并不需要真的掌握一切。对上面的人来说，他们只需要把控好大局，让整个社会相对稳定的向前发展就好了。”
“走私，这是不可避免的一件事情，但只要不泛滥，不越过某一条界限，那这种事情都是无所谓的。在上面的人看来，适度的走私就像是舞会里的一杯红酒，虽然不好，但只要合适得当不贪杯，这一点点红酒就能激发整个市场的活力，让所有人都兴奋起来，积极起来。在大方向上看，这能够创造更多的收益，对社会也更有好处。”
“事实上，就算没有这个半公开的黑市，上面也会适当的减免一些商家的税收，目的就是为了激发店家的积极性，让他们血脉偾张，主动去扩大规模，去想方设法做生意。”
“那为什么上面会选择黑市呢？”莫格突然问道。
“呃...因为...”默雷想了想，试着回答道:“因为走私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就算发钱了，这部分的收益店家也会拿去，合起来帝国就相当于损失更多的钱财，而如果把这份走私的利益定为额外的回报，不但商家感到开心，帝国也能少亏一点钱。这是双赢。”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莫格点了点头，“但我还是要补充一点。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人这种生物啊，最奇怪的地方在于他不安分，越是危险的东西他感到越刺激，越兴奋，越想去做。这是藏在每个人大脑里的奖励机制，再聪明的人也无法规避，只能想办法替代一些关键点。”
“所以呢，如果我们选择反税发钱，虽然他们在拿到钱的时候也会开心一下，但这一点快感来的其实不是特别猛烈。很快就会被磨灭了，到最后，他们甚至会以为这部分钱本来就是他们的，是帝国强行掠夺走的，因此对国家产生愤怒和怨恨，有了一些不好的情绪和想法。”
“但是呢，如果我们用默认的方式允许这些商家通过走私的方式在黑市里赚钱。虽然这些商家心里其实很清楚，这是一件安全的事情。但社会在他们心底印下的一些规则烙印会像一个一直在他们耳边喊不的小天使一样，不断的刺激着他们的心灵，让他们有一种在偷偷摸摸做什么坏事的刺激感。他们会因此变得兴奋，而只要他们稍微兴奋起来，上面的目标就达到了。”
一个社会想要发展，那就需要所有人通力合作。越多的人在合适的地方用上自己的力量，那社会就会发展的越快。最基础的一点就是，一个兴奋的人，肯定会比一个懒散的人更愿意贡献自己的力量。
“相比之下，这一点点走私的商品，对整个社会的影响简直是微乎其微，比起它多带来的好处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但是，为什么这个黑市一定要存在呢？”莫格又提出一个问题，“反正在哪里贩卖不是卖，为什么非要来黑市卖呢？”
“首先第一点，当然是因为我需要。”
莫格这个第一点差点让默雷一个跟头栽下去。什么叫你需要?你也太厚脸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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