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乡绅请愿
冤句县衙正堂，黄巢抢审尚让，发现街坊邻里传言河妖作怪之说，并非空穴来风，县里确有多名少女失踪。
正在县令李进忠与黄巢商议下一步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县衙门口敲锣打鼓，夹杂着吵嚷声一片喧闹。
这时一名壮班衙役飞快跑到堂前来报：“启禀县令大人，门口来了一班乡绅，敲锣打鼓前来请愿，要求老爷出面，请白云观玉虚道长作法除妖，以安县民之心！后面跟着几个失踪少女的父母一路啼哭，也围了许多人，他们或是跟着一起请愿或是跟着看热闹的百姓。”
“让几个有头有脸的乡绅过来，注意要防止一些刁民混在人群中趁乱闹事！”县令李进忠看向县尉李胜说道，同时移步走向县衙正堂公案前落座。
县尉李胜不敢怠慢，随口喝道：“三班衙役听真，随本官到县衙门口维持秩序，见到闹事者或者其他不法之徒先行擒拿，不得有误！”
县尉李胜话音末落，快班壮班和皂班衙役齐声呐喊，如临大敌，一齐奔向县衙门口。
这边李进忠坐堂，主薄徐慎，黄巢，县丞佐史胥吏帮办等在大堂而立，不久县尉李胜带着四五个乡绅模样的人前来，其中一个人紧走几步，来到大堂口，敲响了堂鼓，外面的人听到堂鼓声，瞬间安静。
乡绅也叫士绅、缙绅，是有科举功名在身的当地绅士，包括获得了秀才及以上功名的读书人，也包括赋闲在家的在职官员，比如丁忧在家守孝的官员，或者是患病在家休养的官员，当然也包括罢官、退休在家的官员。
李进忠仔细打量下面这几人，一个是退休在家的从五品京官太常丞孙家昌，族兄为盐政巡院的官盐商卫虎，还有一位因母丧在家丁忧的汴州司马刘太，县令李进忠见到，慌忙从椅子上站起，赶紧施礼让座，县令在本县能不能做得稳，全仰仗各地乡绅支撑。
“李大人，现在因河妖作怪，残害县民，你既然为民之父母，奈何见民受害无动于衷啊，这非是为官之所为！”孙家昌大有当场问罪之势。
盐商卫虎和司马刘太随声附合：“不知李大人是没有听说，还是没有办法，以致于任由河妖作怪而放任不理！”
“下官方才知晓，正在与县衙同僚商量应对之策，不想几位大人想到下官前面去，不知你们有何良策啊，地方政事本官一向是仰仗各位大人的支持！”县令李进忠谦恭地回应说。
“我们几个人己经商量过了，就是请白云观玉虚道长作法除妖以安民避祸。玉虚道长修行非浅，定可除害！”司马刘太说道。
官盐商卫虎说：“李大人，小人祖居冤句，从小就听说那白云观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名头可不小，处高地而踞，相传很久以前，黄河连年泛滥，有一云游道士，欲去庄子观修行，路过此地，正赶上黄河泛滥发大水，黄河水一浪高过一浪，但道士所立之地水涨地也跟着长，神奇的很！”
“附近落水的人们也纷纷到此处避难，都认为此地为神奇之地，感觉道士也是道行非浅，大水过后人们纷纷捐钱捐物，在此为那云游道士修建一个道观，叫作避水观，后来道士羽化，据说化作成了一道白云，逐后改为白云观。”这个白云观被卫虎说得神乎其神。
“那玉虚道长，师从庄子观，乃南华真人传人门下，我己经去过白云观，亲自拜会且问过那玉虚道长，可能除妖降魔，道长言道，降妖除魔及是道家本份！请县令大人速速拜请道长作法！”孙家昌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
县令李进忠马上应道：“大人说好便好，下官现在就与几位大人一同前去，央请玉虚道长选个黄道吉日作法！”
“事成之后，我们情愿募捐一些银两重修道观，再塑造金身。”司马刘太和太常丞孙家昌同声说道，“到时请卫贤侄办理此事。”
说完几个人走出县衙，会同门外请愿人流，一起前往白云观，拜会玉虚道长。
主薄徐慎也要跟去，被黄巢扯住了衣服，看众人离开县衙，黄巢说道：“徐大哥，我感到这个道长有点本事。大哥你来看，少女失踪他在观中都先于我们知晓，河妖之事又是从他口中传出，看来他真修行不浅，我曾五岁学道六年，恩师乃是曹南山漆园散人，达到如此修行就怕连我恩师漆园散人也没有如此法力，看来他比我师傅傅漆园散人道行还深。”
“玉虚道长四十多岁年纪，到此白云观也不过两三年光景，原来在哪里出家修行倒是从没听说过，他曾去过庄子观倒是事实！难道贤弟认为他真有如此深的道行？”主薄徐慎看着黄巢说道。
黄巢笑着说：“有没有道行小弟弟试试便知。徐兄莫急，我自有办法探测出来，小弟本是道家出身！”
“怎么试？看来贤弟己想出办法了，快快讲来！”主薄徐慎急不可耐地说。
黄巢把徐慎拉到背人之处，压低声音说：“暂时没有，我就想知道这个玉虚道士是怎么人坐观中，便知观外事的，很想见他一面，怕没人引荐，正自哭恼。”
“贤弟莫急，我倒是听说过玉虚道长，但是没见过其人，现在宣宗登基，一改玄宗以来重道抑佛之风，重视佛教胜于道教，我们官府最近也不怎么与道教来往！”主薄徐慎说道。
“可惜只有在南监的尚让与他熟悉，我想放出尚让，让他和李春儿去白云观烧香还愿，我陪同前去！”
黄巢此言一出，吓出主薄徐慎一身冷汗，私自从南监放出犯人，如同劫狱，罪同造反。
“徐大哥不要惊慌，我自有办法，李府不是有免死诏书吗？我们正好可以用一下！到时出了纰漏，你一切都可以推到小弟身上，三日之限可是我黄巢在冤句县衙理政，有军令状在呢！”
县令乡绅请愿白云观，祈求道士作法除河妖，那知黄巢存疑定巧计，试探道人玉虚善与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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