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很难回答？”没立刻听到栀蓝的话，皇上又沉声问了一遍。
“回皇阿玛的话……”王爷试图开口帮栀蓝，可是却被皇上阻止了。
“老四，朕在问你的福晋。”
很明显不想让王爷开口，栀蓝虽然慌，但是也明白皇上这话的意思，无非是想让自己再把之前的话说一遍，看前后的话能不能对的上。
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之后，栀蓝就又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皇上依然没立刻开口，半晌之后才再次开口：“老八福晋怎么知道朕让人从老二那搜出来一条写有小字的帕子。”
栀蓝说：“回皇阿玛的话，这个儿媳妇就不知道了。”
“她就没和你说过？”
皇上之所以这么问栀蓝，大概是想知道是他身边有眼线还是老二身边有眼线，栀蓝听出来了。
不过八福晋之所以知道这事儿，听她那意思好像是八阿哥故意的，不过八阿哥虽然故意，肯定也不可能自己把写有小字的帕子主动给前太子。
应该也有眼线，不过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栀蓝都知道，千古一帝的康熙自然能品出来。
所以栀蓝自然不会主动提这茬儿，而且她是嫂子，哪怕是皇上主动问的，她也不好说八阿哥的事儿。
她能说的也只有八福晋，毕竟她们是妯娌，不存在避嫌不避嫌的问题。
揣摩好了皇上的心态，也想好了该怎么说，于是栀蓝缓缓开口，不过却装作有点为难的样子：
“这……回皇阿玛的话，儿媳妇虽然平时和八弟妹走得是比别的妯娌近一点，但是也只是相比较。
说句不该说的话，八弟妹名声在外，几乎每次都是她主动来找儿媳妇，不管是碍于面子或者是彼此的身份，儿媳妇都不好不搭理人。
可是……所以大多数时候其实是很敷衍的。
八弟妹也能看出儿媳妇的敷衍，不然这次她也不会激动到直接掏出匕首了。
所以皇阿玛要问八弟妹怎么知道帕子的事儿，儿媳妇实在是不知道。”
虽然说了八福晋的不是，但是也不算是在糊弄康熙，每次的确都是八福晋找她，而且八福晋的名声的确是不太好。
不过虽然她觉得这回答没毛病，但是还是小心翼翼看了眼皇上，见皇上眉宇间褶皱没了，栀蓝稍微松了口气。
王爷也冲着她点了点头，让她安心。
“她只说帕子了？没说帕子上的小字是谁写的？”皇上又问。
不过因为有了之前的珠玉，栀蓝也没那么慌了：“回皇阿玛的话，她没说，因为儿媳妇也没想着要帮她，所以也就没问。”
见皇上的情绪没刚才那么深沉了，王爷适时开口：“皇阿玛，儿臣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
皇上松口让王爷说话了，不管是栀蓝还是王爷，两人俱都松了口气。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虽然和八弟妹没什么交集，虽然八弟妹名声在外，可是儿臣以为，八弟妹就是再没分寸，在皇阿玛您帐子附近动匕首……总是有点不合常理。”
“的确是不符合常理。”皇上说：“郭络罗氏是善妒，目中无人了点，这些都是因为她自小在岳乐府里长大养成的骄纵性子，可是也就是因为在岳乐府里长大，该有的规矩和分寸不可能全都没了。”
见皇上说完，不动声色把目光移向了自己，栀蓝知道不能再沉默了：“或许是受了刺激也说不定。”
皇上冷笑：“乌拉那拉氏，你这是说你刺激了她，所以她才对你动匕首了吗？”
“回皇阿玛的话，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儿媳妇要说自己十分无辜，那就有点骗人了，所以要说儿媳妇没刺激八弟妹，也不对。”
“所以说你真的刺激她了？”
“回皇阿玛的话，刚才儿媳妇已经说了，八弟妹找儿媳妇的时候，是想让云楚和云舒两个孩子悄悄从皇阿玛身边把帕子拿走的。
儿媳妇怎么可能会答应她，自然说了几句不客气的话。”
“怎么不客气了？”皇上又问。
“两个孩子虽然不是儿媳妇生的，但是儿媳妇曾经有过孩子，所以就说要以额娘的心态对两个孩子，他们还是孩子，怎么能利用他们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儿。
还八弟妹没孩子大概不能理解当娘的心情……”
栀蓝见皇上又开始皱眉了，又补救了一句：“不过今儿个儿媳妇见了八弟妹两次了，她都显得十分激动。
之前她虽然也的确是跋扈和目中无人，但是来找儿媳妇串门的时候，都是很平和的，不会显得太激动的。”
在之前八福晋还去帐子里找过自己一次这事儿，栀蓝相信皇上应该已经知道了，既然如此，她自然是要不动声色把这事儿说出来，从而告诉皇上，她什么都没隐瞒。
“老四，你似乎有话要说？”皇上没再问栀蓝，反而去问王爷了。
趁此机会，栀蓝也悄悄看了眼欲言又止的王爷。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没有。”
“没有？！”皇上愤怒道：“你的样子看起来可不像是没有的样子，还是你觉得朕老眼昏花了？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听着皇上的语气，栀蓝禁不住为王爷担心。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倒是说出来让朕听听？”
“回皇阿玛的话……”皇上话都说这份儿上了，王爷依然十分犹豫：“儿臣的想法也许不对。”
“你先说，对不对的，朕自有判断。”
“是，儿臣遵命。”王爷斟酌道：“皇阿玛，也许儿臣这么说不合适，但是……早前那会儿乌拉那拉氏和八弟妹起冲突当着皇阿玛您的面儿说了帕子的事儿，不管这事儿是真是假，一般人都该否认的。”
“所以呢？”见王爷说得吞吞吐吐的，皇上不耐道：“老四，你胆子真大，怎么？还想着让朕去猜？”
“回皇阿玛，儿臣不敢，儿臣的意思是八弟那个时候当下的反应有点……让人疑惑，八弟和八弟妹是一起的，一般来说他是该帮着八弟妹分辨两句的，但是八弟……所以儿臣以为是不是八弟和八弟妹两人有什么口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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