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立志要做忠臣的张天纲和绝密火药黑科技
中国古代史上是出过不少忠臣的，比如商朝比干，周朝周公，战国屈原，三国诸葛亮，明朝于谦等等。
忠臣身上往往贴着忠君，爱国，爱民的三大标签；但忠君毫无疑问是排在第一位的，不忠君那算哪门子的忠臣呢；即使是愚忠也是忠臣。
从张天纲的历史人生轨迹来看，其少年苦读，青年中进士，中年为官，为人方正，满怀一腔忠君报国之心。
金亡后被俘往临安，在大殿之上大放厥词：“吾生于金国，长于金国，仕于金国，则忠于金国！国家兴亡哪个年代都有，我金国皇帝能自杀殉国，比起你们的徽，钦二帝投降被拘，何其壮烈也！”
令赵昀和一干南宋大臣哑口无言，无地自容。
并嚣张的叫嚣：“若能忠于臣节，大丈夫何须畏死！请立即杀吾，使吾得全臣节！”可谓视死如归，慷慨激昂。
无疑，他确实称得上是一个大忠臣。
只可惜是完颜守绪的大忠臣，他爱的国家是大金国。
令了旨，张天纲诚惶诚恐的出了御花园，才稍稍挺直了些腰杆，摇头叹了口气，匆匆出了皇宫。
回御史台的路上，巨大的压力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头顶明净的天空看起来似乎都是阴霾重重。
刚才，完颜合达，完颜承麟，蒲察官奴等一干女真贵族对自己这个刚刚赴任的御史中丞施下马威，不过是朝廷内斗的一种常见现象，不足为奇。
但蒲察官奴口中所言，赵竑是自己惹下的祸根，却也不是妄加栽赃。
新宋能有今天，自己的确是第一位推手；当初的深谋远虑，慧眼识珠很可能将给国家带来不小的灾难。
立志做大金国忠臣的他，却鬼使神差的将成为国家祸首，这令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苟利社稷，死生以之！”
“国势如此，我张天纲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自己当初埋下的隐患负责到底！”
话虽这么说，但他内心深处也知道，赵竑绝不可能放弃灭金理想；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可能拖住他，为朝廷备战赢得时间。
现在托雷监国，窝阔台未能顺利登上汗位，双方人马明争暗斗，蒙古人无暇征战；这可是上天赐予大金国难得的喘息时机啊。
蒙古人六次征西夏，前后耗时二十年，才将其灭国；我大金国虽早已不复当年之勇，但实力仍远胜西夏，如君臣一心，励精图治，实现中兴之望还是极有可能的！
因为忧君忧国忧民，这一宿他依旧睡得不好；翌日，吃过早饭，便吩咐下人准备车马盘缠，干粮，沿途所换服饰等。
待一切准备妥当，便出门上了马车，在六名下人护送下，朝城东门而去。
他准备以私人身份，代表完颜守绪去和赵竑谈事！
“哒哒哒……”
“骨碌，骨碌，骨碌……”
马蹄轻响，车轮骨碌；张天纲掀开车帘，望着依然井然有序，繁华热闹的汴梁城；不知怎么，那副曾在他内心深处无数次冒出过最可怕，最糟糕的画面，再度浮上脑海。
他是遍读史书之人，知道一国灭亡时，国都将是怎样一副人间地狱般的惨状！
眼前真实景象和脑中画面交相缠绕，令他有一种不忍再睹的虚怯，遂合上了车帘。
出了汴梁城，他便拿出赵竑的那份函件，仔细琢磨起来。
……
“这碳末，硫磺，硝石粉还是太粗了，再放到碾子上磨几遍！”
就在张天纲一路琢磨赵竑的时候，赵竑本人却正在虎须沟的火器局里，琢磨如何提高黑火药的爆炸威力。
众所周知，黄火药是瑞典化学家诺贝尔于十九世纪中后期搞出来的，本质上属于化学合成物；赵竑自认搞不出来，便将精力放在如何提高黑火药的性能上。
这个时期黑火药的爆炸威力，比后世做鞭炮的火药威力还小些；何也，因为没办法做到彻底颗粒化。
导致其热量传导速度不够，威力自然就小了；搞不好还有引不爆的可能。
“官家，已经磨了七遍了，再磨也就这样子了！”又磨了三遍，提举军备司张从威左手摊着一把碳末，又手摊着一把硝石，语气颇为无奈的说道。
赵竑仔细看了看，道：“那就这样吧，马上按新配方配火药！”说着，从墙角拎过来小半袋白砂糖。
没错，就是白砂糖！
对于后世人来讲，白砂糖是再普通不过的一种食品；但对于古代人来讲，其珍贵程度不亚于燕窝，银耳。
中国的制糖历史起于西周，但两千多年来，所产皆是黑糖，红糖等有色糖；直到明朝，白砂糖才成为一种常见糖类；但早在宋初的福建地区，就已出现了白砂糖，因工艺复杂，产量极低；只有皇帝和少许达官贵人才能享用。
这小半袋白砂糖是杜寒冰安插在南边的密探，花了好大代价才搞来的。
待新式火药配好后，赵竑令人先包两只小型常规火药包；再把新式火药包成五只同样大小的火药包。
然后，带着几个人提着火药包，来带山坳中一处秘密树林里。
“先试常规的，再试新式的！”赵竑下了命令，快步走到远处一棵大树后，探出头来。
“轰！”
“轰！轰！”
“轰！轰！轰！轰！”
七只火药包次第炸响，待烟硝散过，赵竑才转出大树，面带微笑的迈步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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