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记虚晃的左勾拳轰小老鼠的面门，乘他注意力被左拳吸引，右鞭腿袭击他的小腹。检察官毕鲁在脑中规划下次的攻击路线。
虽然身为检察官，但是平日里他只与炸鸡可乐为伍，日程表中毫无健身的余地，平日穿着警服看着体格是很大，但是那是虚胖。而格斗术他更是不会，毕竟少年犯检察官这个活基本不会碰到棘手的斗殴事件，作为屠龙之术的格斗术入不了他的法眼。
但这次带来的代价便是，他缺乏格斗训练才能带来的肌肉记忆，在攻击时，他必须先让大脑规划计划，然后拳脚才能按照计划进行，这一出一回间的延迟，便给唐婷的“读心”带来无与伦比的施展空间。
“莫看他的左勾拳，右鞭腿才是他的杀招。”在检察官规划的瞬间，唐婷作为同声翻译，将信息传递给了楚航。
楚航闻讯，侧身弯腰，毕鲁的拳脚带着劲风，贴着楚航的发尖而过。
“好样的，唐婷。”楚航在心中赞叹道。
“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就当做是老鼠最后的垂死挣扎！”毕鲁惊愕楚航躲避自己杀招之余，竟未发觉唐婷的作用，再度狂妄袭来。
“注意下盘，他会连续来三次扫腿。”唐婷及时提醒道。
楚航嘴角挽起一抹微笑，身轻如燕，接连躲过来势凶猛的扫腿三连击，在跃起的间隔中，楚航抓住机会，左右开弓，左拳如炮，猛烈轰击毕鲁的鼻梁，右脚如鞭，精准打击毕鲁的太阳穴处。
一套组合拳下，毕鲁掩面抱头，暂停攻势，不停呢喃道：“可恶，你这只混蛋臭鼠！”
饶是精确打击毕鲁的脆弱部位，楚航却觉得刚才的组合机都打在钢板上，拳脚隐隐作痛，毕鲁野蛮人般的素质远超出他的想象。
“现在挨打的，可是哪位猩猩呢？”一旁唐婷见到毕鲁的狼狈模样，针锋相对地嘲讽道。
姐，你可别浪，你就不怕这猩猩转移怒火，等下集火你吗？楚航用眼神暗示唐婷，企图让她减少仇恨值。
可是，晚了。
毕鲁已经察觉到唐婷的作用，垂头冥想道：可恶的婆娘，居然能够知道的计划。我要用头槌将你粉碎，让你的血液、脑浆、淋巴液都从我的头皮流淌，然后我将慢慢品尝。
唐婷自然听到了毕鲁的心声，摩挲着背后的墙壁，来到了楼梯和楼道的交接处，她若有所思，随后嘴角略微扬起，脑中是斗牛士用红布吸引疯牛，然后巧妙躲过疯牛后，优雅插剑的画面。
然后唐婷完全无视楚航的劝告，嘴上不饶人：“猩猩的计划还真是有趣，你姑奶奶就站在这里不动，也不信你能杀了我。”
毕鲁抬起头，闷声不哼，面部狰狞，眼中的紫光稍有黯淡，更诡异的是，他的身躯也略有缩水——先前两米的身高仿佛降了两公分，一米的肩宽也降至三尺长，肌肉上暴起的情景也没有原先恐怖。
“来啊，来啊，可不要做无能狂怒的猩猩，只会在乌干达的密林里捶打自己的胸脯，嗷嗷发叫哦！”唐婷似乎是嫌事情不够大，一边嘲讽着，一边模仿猩猩捶胸的动作。
“姑奶奶，你怎么了，不要疯狂作死啊。”楚航回头劝告唐婷道，这个小太妹已经完全入魔了。
同时楚航也察觉毕鲁的变化，认为刚才的攻击确实没对毕鲁造成肉体上的伤害，因为拳脚相交处，皮肤甚至连发青的迹象也没有，但是毕鲁的眼中紫光较先前有了明显发暗，体格也有了明显的缩水，这说明，毕鲁变异成这幅模样并非没有代价，驾驭这幅野兽般的身躯需要大量的能量，只要自己保持游击战术，多消耗毕鲁的体力，最后毕鲁一定会原形毕露，变回普通人。
“等着，我先捏死你这只多汁的小蚂蚁。”话音未落，毕鲁双腿蹬地，脚下地板水泥纷纷龟裂，露出钢筋，锃亮的黑色头部朝着楚航袭来，这记头槌若是命中，楚航必将重伤。
正当楚航疑惑唐婷为何不提醒自己时，毕鲁在头槌的半途中，双脚踹向墙壁，硬生生在空中改变了方向，头槌的真正目标是——唐婷！
唐婷的双瞳中，毕鲁锃亮的脑壳愈发明显，她毫无畏惧，眼中甚至有鱼儿上钓的兴奋，呢喃道：“疯牛来了。”
“唐婷，小心！”楚航急忙转头，提醒道。
但一切似乎都晚了，因为楚航掉头时，耳边已响起轰隆的撞击声。看到唐婷原先依靠的墙壁上满是喷射状的鲜血，部分石块因撞击脱落，显露出下方密闭的花园。毕鲁灰熊般蹲坐于下方，一动不动。
楚航扫视四周，均没有唐婷的身影。
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唐婷没来得及躲避，死于毕鲁的头槌之下了。楚航站在原地，绝望地推出这个可能。
“唐婷！”楚航气血上涌，撕心裂肺地吼道，“不要死！”
他和这个下城区的小太妹不过认识一个小时，但是与她发生的种种刺激经历都让楚航觉得失去她是一种苦痛，一种可以与精心准备的实验失败时媲美的苦痛。
毕竟是这个小太妹在石滩边为自己出头，在众目睽睽下，夺走了自己的初吻，牵着自己的手走过了夕阳下慵懒的石滩，让他有了艰涩理论被证实的别样愉悦。
一颗实验室宅男的心，才刚见到旭日的阳光，便被密封在冰冷的福尔马林液体中置入冷藏室，罐体上还贴着“天煞孤星，来人勿扰”的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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