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烟鹏拉这个幽青色肤色男人一起,看样子两人认识,那么应该也是山青州那边的人。最近听说外面的人一直想进来这红海幽狱里找到血心。”
凌君行声音继续在宁鸿尘的心底传来,凌君行将幽兽头颅提起,走回酒馆的后面,将那杯只属于宁鸿尘的忘忧酒递给了他,然后就离开了。
宁鸿尘静静低头看着桌子,思绪有些飘远。
血心?
这两字有些熟悉。
宁鸿尘端起身边的淡青色酒杯,没有一饮而尽,而是浅斟。
醇厚的液体在嘴中酝酿,没有余香,只在嘴中留下一种涩然的味道,润滑溜入喉咙,最后进入到腹中。
思绪散。
“他是醉了吗?”
屈寒承惊讶望着趴在桌子上的宁鸿尘,即便是有黑色破旧斗篷的遮盖,屈寒承还是觉得宁鸿尘这样子像是醉了。
“怎么可能,也许是魂游天外了,不要想着去招惹他。”温烟鹏皱眉看着有起身意思的屈寒承,声音低沉变得有些严厉说道。
“我刚才看到有人靠近他也没事啊?”
屈寒承并不在意温烟鹏严厉的语气,虽说他知道温烟鹏也是好心提醒,但是屈寒承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把这个披着黑色破旧斗篷的男人,联想到他在桑榆岛上遇见的那个俊美男人。
“你以为那个人是什么普通人吗?能在这幽狱镇里保留一个物件,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更别说这么大的一间客栈,要知道这里可都是穷凶极恶的囚犯,不是守序的良民。”
温烟鹏严肃望着屈寒承说道。
他不知道为什么奚小姐从外面送来的这个幽青色肤色的男人有些天真,即便他是外面的人,理应也当清楚这里的危险程度。
“可......”屈寒承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被温烟鹏打断了。
“没有什么可是的,有些事一旦犯错,付出的代价是生命,一生只有一次的生命。”
温烟鹏沉重说完这句话,转头看向另一张桌子上的一个人低头交代了几句,然后起身拉着屈寒承离开了客栈。
“去哪里?”
屈寒承跟在温烟鹏身后,推开客栈大门的那一刻,不知从哪刮出的一股阴邪的冷风,让屈寒承瞬间清醒了。
“你身上的伤再不治,你就内出血死了。”温烟鹏走在黑色的地面上,拐过几个街道,来到一间奇怪的店铺面前,转头对着屈寒承沉声说道。
屈寒承能感受到身体的阵阵裂痛,以及骨头传来的咯吱咯吱响声,仿佛随时会散架掉。但是屈寒承脸上的表情却很随意,他并不在意身上严重到危及生命的伤势。
而温烟鹏并没有注意到屈寒承脸上随意的表情,他回过头,缓慢轻敲着这黑色店铺的兽环。
屈寒承则是不以为意地抬起头看着这间店铺。
这间店铺通体黑透,仿佛跟这黑色地面融为一体,就连温烟鹏敲打的兽环也是黑色的。要不是店铺上有一扇牌匾,屈寒承估计把这当作黑色地面的延生物。
牌匾上的字是黑色的字体。
济悬。
伴随着温烟鹏持续不断的敲门声,黑色店铺的大门也缓缓打开了,但出来的不是人,而是一个漂浮透明的鬼魅。
屈寒承瞳孔骤然一缩,仔细看着这漂浮在地面浑身透明的鬼魅。浑身通透,相貌极佳,眼眸为青,周遭时常伴随着阴风呼啸。
这只鬼魅不是寻常的鬼魅,它来自九幽。
而这只鬼魅看见屈寒承的时候,它的反应更加夸张,整个透明的身躯开始不由自主的涣散颤抖,头颅更是不受控制的低垂。
“温烟鹏。”
温烟鹏低下头并没有注意这鬼魅的异状,他到这站在门口没有急忙进去,而是缓缓对着这只鬼魅施礼自报姓名道。
鬼魅青色的眼眸浮现一丝害怕,直到店铺里面传来一缕幽幽的气息才让这鬼魅涣散的鬼躯重新凝聚起来。
鬼魅侧开身子,它亦是不敢抬头再望屈寒承一眼。
“凭你的本事,只管踢开我这破门,进来便是。用这惺惺作态的样子,倒是让我觉得有些恶心。”
屋内传来一声嘶哑的声音,鬼魅的身上忽然多了一件纯黑的衣裳,将它纤细玲珑的身材显露无疑。
“只怕我这样进来,您不是救人了,而是杀人了,杀人的法子我还不知道。”温烟鹏听到屋内嘶哑的声音,随即才敢抬头,大笑一声,走进了屋内说道。
屈寒承平静瞥了低头鬼魅一眼,然后迈着不急不缓的步伐跟在温烟鹏后面。但屈寒承走进屋内之时,赫然发现眼前的场景一阵变化,突然变成了刀山火海。
“让您见笑了,这我侄子。”
温烟鹏响亮的声音宛如炸雷般在屈寒承耳边惊醒,屈寒承蓦然从刚才的幻觉之中回过神来,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温烟鹏的面前,正在往屋内深处走去。
“你的侄子若是真有这般本领,你也不至于一直被关在这红海幽狱中出不去。”
嘶哑的声音渐渐从黑暗中传了传来,伴随着轱辘轱辘碾压地面的车轮声,一个相貌年轻的女子坐着轮椅提着油灯出来了。
这油灯的光芒也不是淡黄色,竟然是黑色的光芒。
“我哪敢骗您老人家,他自然是我侄子,若我侄子真有本领,那也不会被关在这红海幽狱之内。”温烟鹏低头恭敬说道。
而屈寒承在店铺大门自动关上的那一刻起,眼眸低垂,心中惊讶不已,因为他看到了这相貌年轻的女子腿上竟然捆着铁链。
这铁链正是屈寒承之前度过百禁墙壁的时候所佩戴的锁魂链!究竟是什么人连到了这里还要系着这锁魂链?
这让屈寒承觉得很意外。
“嘴巴长在你身上,自然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身上的伤可治也可不治,不过我上次还欠你一个人情,这次就当作还你吧。”
女子嘶哑的声音与她的相貌完全不匹配,伴随着女子嘶哑的声音,屈寒承的身体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暖意。
暖意不是自外而内,而是自内而外,疼痛开始舒缓了起来。
怪了!
屈寒承没有察觉到这股暖意是从何而来,仿佛暖意的根源是来自于他自己一样,碎裂的骨头开始愈合,身上的淤血也开始排出,一丝丝淡白色的气息也从他的身体里流荡而出,漂浮在黑暗的店铺里,有些显眼。
这女子像是什么都没做,却又什么都做了。
诡异的感觉开始在屈寒承心底蔓延,令屈寒承开始觉得浑身不自在,哪怕事情的朝向是好的,但屈寒承总是觉得有问题。
可问题在哪里又不清楚。
屈寒承深吸一口气,望着同样用黑色眼眸诡异盯着自己的女子,他闭上眼睛将脑海里的杂念排出去。
既来之,则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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