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力气很足,大到没处使。”阮舒语音淡淡,边说着,从容不迫地抽回自己的手,走向饮水机,重新给自己盛水。
不瞬,一只干净的纸杯从旁凑过来,强行推开她的杯子,给他自己盛水。
阮舒瞍去。
闻野挑眉斜睨她:“没让你像招待老情人那样亲自给我倒水,已经很照顾你的病人身份了。”
阮舒平淡无波地转回眼。
闻野的纸杯已盛满,率先走开了。
待阮舒转回身,闻野正坐在沙发里,两条腿交叠着伸长亘在茶几桌上,往沙发背悠然地靠坐,一双黑色的眼睛盯着她看。
“胆子很大,”阮舒平静地评价,“肆无忌惮直接在唐显扬跟前露面。”
“又不是第一次了。”闻野不甚在意,“而且作为你的未婚夫,往后必然要更加频繁地出现在你的身边,现在自然要开始多出来练习练习。”
阮舒瞳仁缩敛一下,小有好奇:“你在外面横行的时候,梁道森就一直躲在家里不出门?”
闻野笑得故作高深:“你猜?”
呵呵。阮舒自觉换了个话题:“以为你多了不起,能够护我在庄宅内的安全,结果还是要靠唐显扬无意间的通风报信,你才得知隋家的行动。”
闻野睨着她:“最后你还不是没事?”
阮舒轻哂:“如果不是我自己防范意识高,现在你恐怕在忙着找新的傀儡家主。”
“你防范意识不高,就不是你了。”
这前半句,听着像在夸她,然,他的后半句很快出来:“我挑来的人,怎么可能轻易Game-over?”
——果不其然,不是夸她,是自信他自己的眼光。
阮舒心里再呵呵,问:“隋家接下来会怎样?”
闻野挑眉:“我们的女家主不是已经吩咐她的二侄子该怎么做了?”
阮舒紧盯他的脸,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你不想借由这件事把隋家彻底打垮?”
“我为什么要打垮隋家?”闻野耸耸肩。
阮舒不说话了——他是不需要亲自打垮隋家,要动手那也该由其他人动手,比如庄荒年。
抿紧嘴唇,她兀自走回病床,爬上去。
闻野当即皱眉:“你干什么?”
阮舒在整理枕头:“你自便吧,我困了,原本送走唐显扬,就打算睡觉的。”
闻野:“……”
阮舒脱了外套,躺到床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
没一会儿,闻野便走了过来,掀了她的被子,握住她的手臂将她从床上拽起来:“话没讲完,谁允许你睡了?”
阮舒表情漠漠:“我问完了。所以是你没讲完?”
旋即她打了个呵欠:“你还有什么要讲的?快点讲吧,我听着。”
“……”闻野整张脸臭得要死,“你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比鸭子被掐了脖子还难听!”
“你听过鸭子被掐脖子的声音?”阮舒仰着脸瞅他,“有机会也带我见识一下。我好做对比,是不是真的和我现在的声音很像。”
“……”闻野的脸愈发臭。
阮舒则一副刚记起什么的模样:“你来晚了,如果早一点,我还能礼尚往来,带你看一看隋润菡被掐脖子的样子。和鸭子不一样,她发不出声音。”
很快她又恍然:“忘了,你是大名鼎鼎的‘S’,见过的世面比我大更比我多,肯定早就见过人被掐脖子的场景,何需我来牵线搭桥?”
闻野嗤声:“你对隋家下不去手?一个掐脖子,一个爆蛋,剩下一个扔族规里,就这么算了?”
“你有更好的玩法儿能帮我解气?”阮舒反问。
“你想不想玩?”闻野又把绣球抛回去给她。
阮舒盯着他:“你说说看怎么玩。”——问出口后,她忽然觉得很像两个小孩子在幼稚地商量如何恶作剧……闻野勾唇:“先把你难听的声音快点治好。”
“噢。”阮舒应得敷衍。
随后三四秒钟,谁都没接话,空气一阵安静。
闻野不耐烦地推她一把:“你又哑巴了?”
“我本来就没什么可说的。”阮舒颦眉,问,“反倒是你,要讲的就这些?全部讲完了?”
闻野盯住她的脸,好几秒不作声,目光充满研判。
不懂他在探究什么,阮舒大大方方地随他瞅。
顷刻,闻野冷声:“看来你以前真是放荡惯了。真不枉你的那些坏名声。”
话题貌似跳跃得有点快,颇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和牛头不对马嘴。阮舒一时没跟上他的思维,眨眨眼,有点懵。
便听闻野继续冷嘲热讽:“昨晚刚在我面前发完情,今天见面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还能不加避讳地直接当着我的面脱衣服睡觉。我和你很熟吗?”
阮舒:“……”
一秒的功夫,她瞬间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凤眸里冰霜一凝,转瞬又收敛,狭着眼问,“这么说,你是希望我为昨天晚上的事负责?”
“要我怎么负责?”
闻野的其中一只手正捉着她的手臂,阮舒边说着,反握住,身体靠近他一分,“你不是已经是我的未婚夫了,还要我怎么负责?”
闻野眉头一皱,甩开她的手。
阮舒的手掌及时摁在床板上,撑住自己的身体,抬眼看他。
“你既否认和我有血缘关系,又否认自己喜欢我,对我偶尔无意间的触碰反应强烈,一度我认为你是个纯情处、男。”
她似笑非笑:“堂堂‘S’,三十多岁的一个大男人,若真还是个处、男,传出去真是要叫人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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